大家眼前一花,少年又消失了蹤影。太子愣了半天,臉色有些難看,譽王卻一副暗中笑的肚痛的表情。
這塊玉牌可是加蓋了皇帝大寶璽印的一道令符,除了太子,連王爺們也未蒙賜有,絕對是身份的象征,憑此牌,所到處可令百官俯首。結果人家如此大手筆地送出見麵禮,他居然轉手就拿給自己的護衛玩去了,簡直不知道是該說他不識寶,還是該說他太不給麵子……
“其實遊玩也是很費體力的,”現在又再次輪到譽王振作精神,“蘇先生還是該先行調養身子才是。剛巧本王這裏得了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千年首烏,最是滋補的。另外,在我靈山別宮裏有股藥泉,常浴此泉可益氣補神,連父皇都讚不絕口,不妨請先生過去住一段時日,本王也好與先生談論一下詞賦文章,沾一沾這公子榜首的雅氣。”
他這個建議一出,連蕭景睿都不禁有些動容。想起這一路上梅長蘇稍加勞累便麵白氣喘,晚上也時常咳個半宿,那千年首烏與靈山藥泉無疑是很難讓人拒絕的。
“你最近這麼忙,父皇不是瞧你能幹,一連交辦了好幾件差事給你嗎?”太子冷笑了一聲道,“你哪裏有時間陪蘇先生去什麼靈山別宮啊。”
“皇兄不必擔心,兵部和淇州那兩樁差使已經辦好了,昨兒才回了父皇,正準備今天回稟皇兄您呢。至於慶國公的那樁案子,派出去的欽差還沒回來呢,一時且開不了審。這幾日正好是個空閑期,怎麼也得讓小弟鬆泛幾天不是?”譽王笑著回話,態度極為恭敬,卻讓太子恨得牙癢癢,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欠揍,巴不能現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可以上去痛痛快快的地扇上兩掌。
“譽王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梅長蘇瞧著這表麵上兄友弟恭,實際卻象對烏眼雞似的兩兄弟,慢吞吞地躬身為禮,“隻是這一向服的是寒醫荀珍先生特意為我調製的丸藥,不能擅加進補,那千年首烏是何等寶物,不要白白浪費了。至於靈山別宮的藥泉,隻怕我要先寫信問問荀先生,如果他說洗得,我再去叨擾殿下吧。”
太子一看梅長蘇也拒絕了譽王,心裏頓時舒服了好些,忙道:“可不是,調理病體萬萬馬虎不得,怎麼能看什麼藥貴就往嘴裏吃,看什麼水好就跳進去洗呢?你府上要是沒有比寒醫荀珍更好的大夫,就不要亂給蘇先生出主意了。”
譽王心裏明白,當著太子和自己的麵,梅長蘇是不可能明確表態偏向哪一邊的,所以今天不過是大家來見個麵,彼此品察一下對方,真正的水磨功夫還在後頭,不能急於一時。於是立即哈哈一笑,一副大度的樣子道:“這個是本王疏忽了,可惜此處無酒,否則一定要自罰三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