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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說說笑笑,仿佛又回到了初相識時那般心無隔閡。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似乎沒多久天色就暗了,梅長蘇置酒留客,三人也沒有推辭,席間大家談天說地,隻絕口不提朝事,過得甚是愉快。
酒,是從北方運來的烈釀,一沾口火辣不已。言豫津高聲叫著“這才是男人喝的酒”,一口就灌了一大杯,嗆得大呼小叫。謝家兩兄弟相比之下要斯文許多,即使是非常愛酒、酒量也甚豪的謝弼也隻是小杯小杯地品著,飛流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屋子裏,好奇地看著桌上的液體。
“小飛流……”言豫津有了幾分酒意,也不是那麼在意飛流身上陰寒的氣息了,端著一杯酒向他招招手,“喝過這個沒有,很好喝哦……”
“你別亂來,”因為生病而一直在喝湯的梅長蘇忙笑著阻止,“我們飛流還小呢。”
“我十四歲就開始喝酒了,怕什麼,飛流是男孩子嘛,不會喝酒永遠都變不成男人的。”言豫津滿不在乎地搖著手,“來來來,先嚐一杯。”
飛流看了蘇哥哥一眼,見他隻是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阻攔,便上前接過酒杯,不知輕重地一口喝下,頓時滿口細針亂鑽,整個頭上爆開了煙花。
“不好喝!”飛流頗覺受騙,酒杯一甩,一掌便向言豫津劈去,國舅公子一推桌沿,跳起來閃身躲過,兩人在屋子裏上翻下跳,追成一團。蕭景睿開始還看得有些緊張,後來發現飛流隻是追著出氣,沒有真的想傷人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自從跟我來金陵之後,飛流就很少這樣玩過了,”梅長蘇也含笑看著,“所以你們每次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蕭景睿顯然從沒感到過飛流高興他們來,但這座宅院有些空落冷清倒是真的,不由問道:“蘇兄,過年時你們還是隻有這些人嗎?”
“除夕多半就是這樣了,不過到了初三初四,我也還是要請些客人來聚聚的,你會來吧?”
“我隨時都可以來啊,”蕭景睿看看飛流,再看看梅長蘇,有些不忍地道,“可是除夕隻有你們兩個,也未免太寂寞了些,到我們家來過年吧,到時候卓爹爹一家人也會進京,很熱鬧的。”
“謝謝你了,”梅長蘇溫和地笑了一下,“不過誰說我們隻有兩個人?你們進來時沒看見嗎,這園子裏,少說也住著二十個人呢。”
“可那都是下人……不是家人啊……”
“貴府裏的難道是我的家人?”梅長蘇微覺不悅,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了一句尖銳的話,不過他隨即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又放緩了語氣,“除夕是親族團圓之日,你們一家濟濟一堂,我去算什麼?再說,寧國侯府的主人是你父親,你擅自邀請外人參加自己的家宴,總歸是不妥的。”
蕭景睿衝口一言,本來就沒考慮太多,被他這樣一說,自知莽撞,低頭道:“蘇兄教訓得是。”
“你又幹什麼傻事讓蘇兄費神教訓你了?”言豫津運動了一圈後回到原位,剛好聽到了最後一句。
“景睿是好意,擔心我和飛流過年太冷清。”梅長蘇淡淡笑著,想把話題隨意帶過。
“你不會是邀請人家蘇兄去你家過年吧?”言豫津卻一下子就射中了靶心,用手敲著蕭景睿的額頭,“有腦子沒有啊?”
“大哥隻是一時沒考慮周全而已嘛,”謝弼原本與蕭景睿的關係就好,這一陣子發現父親欺瞞自己的真相後,又全靠這個大哥從旁開解陪伴,當然更加維護他,“你腦子好,還不是隻會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