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臉,還疼嗎?”他糾結半天,竟是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沈挽棠有些訝異,道:“沒事,岩溪大哥,今晚厚敷藥膏,明日起來便看不出什麼來了。”
岩溪點了下頭,道:“小姐,您…還是要注意,少爺他很擔心您。”
沈挽棠點點頭,“我知道,放心,日後我會更加注意的。”
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沈家的馬車邊,剛要上車,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喚,沈挽棠一頓,這才想起來,今日,似乎忘了些什麼事情。
來人正是慕容雪。
沈挽棠疾行兩步迎上去,還沒開口,慕容雪就急急忙忙問道:“阿棠,你受傷了嗎?你怎麼會跟宋將軍一起?又怎麼遇上了刺殺?哎呦你的臉怎麼回事?”
沈挽棠忍俊不禁:“小雪,你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從哪開始回答?”
“最簡單的,受傷了嗎?”
“沒有,你放心。”
“你這臉…”
沈挽棠歎口氣,“說來話長,此處人多耳雜,改日我再跟你說,你放心,沒什麼別的事。”
慕容雪無奈:“好吧,阿棠,你可真是,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嚇死了,也不派人來給我報個信。”
沈挽棠討好的笑笑:“是我錯了,今日事情一時太多,忘記了,改日我親自給你賠罪。”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隻是擔心你!”慕容雪佯怒道。
“我自然知道,小雪是一心為我考慮的。”
慕容雪捏捏她的臉,道:“你快些回去上藥吧,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改日再去看你。”
“好!”
馬車內。
沈挽棠終於疲憊的呼出一口氣,靠在車內的軟枕上。
手卻不自覺的撫上瓷瓶,被她揣在懷裏久了,觸手溫熱。
她當時要這個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畢竟涉獵醫道多年,對於好藥自然有向往,可是…她懊惱的歎口氣,明明不希望再跟宋景川這個人有什麼交集的。
此人城府深重,在朝中牽連甚廣,單從有人刺殺他就足以看出,這個人,絕對很危險。
而他對她示好,又到底是貪圖什麼?
如今朝堂並不安穩,丞相府樹大招風,兄長也並非高枕無憂,她決不能連累家裏。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惱也無用,沈挽棠想起自己方才送給他的藥,心裏默念,宋將軍,一物換一物,我的金創藥也是頂好的,這樣子,咱們可就算扯平了,等我複刻出這舒顏膏,把原來的還給你,咱們以後再無交集。
而另一邊,宋景川門前的守衛將沈挽棠送來的藥呈給宋秋,道:“宋統領,這是沈姑娘剛剛留下來的藥,說是給將軍的。”
宋秋正沉浸在兄弟二人即將團聚的欣喜中,聞言並未有什麼反應,道:“先收著吧,將軍用的藥物都是禦賜的,想來暫時也用不上。”
“是!”
宋秋哼著小曲離開了,留下一個輕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