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心裏一驚,急忙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一陣風似的衝到了事發地點。與此同時,旁邊也有幾個聽見聲響的客人好奇地圍了上去。
隻見卡米拉正站在洗手間門口滿臉通紅地怒視著麵前的男人,右手還懸在半空中沒有收回來,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而那個男人看上去結實健碩,比卡米拉整整高了一個半頭,左眼角明顯青了一大塊。
從目測距離來看,這一拳應該是拜卡米拉所賜。
"卡米拉,出什麼事了?"她快步走到了卡米拉的身旁。
"流夏,這個人剛才想對我撒酒瘋,於是我就給了他一拳。"卡米拉將手慢慢收了回來。她的身上不愧有著北歐海盜的血統,出手又快又狠,一點都不含糊。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那個男人好像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用一種像是要殺人的目光緊盯著卡米拉。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味頓時彌漫在了空氣中。
"我管你是什麼人……啊啊!你做什麼!放手!"卡米拉的聲調忽然提高,原來那個男人在狂怒之下竟然粗魯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喂,欺負個女孩算什麼,還不放了她!"還沒等流夏做出反應,旁邊已經有個小夥子看不過眼擠了上去,大聲嗬斥著那個男人。老板和酒保也匆匆趕了過來,想要阻止事態朝著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男人低聲用意大利俚語罵了一句,醉醺醺地伸出了一隻手驅趕著周圍那些人,看起來很是無禮。
最先擠上去的小夥子怒衝衝地打開了那個男人的手,正要揪住他的衣領,目光在掃過一樣東西時,手卻忽然僵在了半空。而老板更是臉色大變,連手裏拿著的酒單也啪一聲摔在了地上。
流夏有些疑惑地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隻是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袖扣。那副袖扣的款式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上麵簡簡單單地刻了兩個字母:EE。
"小姐,你還是向這位先生道個歉吧。"老板很快掩飾了臉上的驚慌之色,露出了一副陳式化的笑容。
"我不會道歉,因為我沒有做錯。"卡米拉盡管受製於那個男人,卻是毫無懼色,還用藍色的眼睛惡狠狠瞪著他。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我的朋友,不然我會馬上報警。"流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摁號碼。
"不要報警!"滿頭白發的老板動作卻是極為敏捷,飛快地奪走了流夏的手機。
"為什麼不報警?"流夏驚訝地看著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對那個男人如此懼怕,難道——和那袖扣有關係?
"報警會驚動其他客人。"老板壓低了聲音,"而且,你們千萬別再惹他了,這個男人是——"
"識相的就全都滾開。這個女人我非要教訓她不可!"男人低吼了一聲,打斷了老板的話。此時,這裏的吵鬧聲也逐漸驚動了其他的客人,陸續有人過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都被酒保擋在了外麵。
"你確定我不能報警?"流夏一臉平靜地看著老板,對方趕緊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流夏不慌不忙地將紫檀木發簪從鬆垮的頭發間拔了下來,將頭發繞得緊緊之後重新插了進去,隨後又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麵帶微笑地轉向了那個男人。
"我最後說一遍,請你放開我的朋友。"
"你快點給我滾開!"男人毫不客氣地回絕,還像示威似地更用力地捏住了卡米拉的手。
流夏慢慢揚起了自己的手掌,她那輪廓優美的丹鳳眼中含著淡淡笑意,猶如春日的西子湖蕩漾著瀲灩水光。忽然,那湖底深處泛起了一絲寒光,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猶如利劍一般斬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上!這一下又快又狠,隻聽那個男人慘叫了一聲,被迫鬆開了手,慌忙捂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
趁著這個空隙,流夏將卡米拉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隨即又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Checazzovuoi,puttana!mortitoi!"那個男人憤怒地從口中迸出了一大串髒話,隨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衝著流夏就撲了過來!
"上帝啊,快停手吧!"老板一見事件升級,嚇得滿臉直飆冷汗。
"流夏,小心!"卡米拉也驚叫了一聲。
"放心啦,小意思。"流夏邊說邊退後了兩步,就在那把匕首離她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她輕巧地跳了起來,借著空中側身的瞬間如流星般飛出一腳!她的動作恍如絲絲流雲掠過天空,又似潺潺清泉流過山澗,甚至還帶著幾分從容不迫的優雅,充滿了難以描述的美感。
當大家看到這一腳帶來的後果時,無不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連同匕首一起竟然被踢得飛了出去!
"這下可糟了!"老板臉色發白地推搡著卡米拉,"你們知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嗎?快點離開這裏吧。"
卡米拉還在繼續石化中,倒是那個男人掙紮著又爬了起來,麵目有些扭曲的他將手伸進了胸口,不知從裏麵摸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