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在走進大廳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無數目光,這種巨大的氣場令她有種馬上逃出去的衝動,但當她看到托托臉上充滿自信的神情時,心裏又莫名奇妙地安定下來。
托托將她介紹給了自己的隊長和隊友們。流夏畢竟也看了好幾年的羅馬隊比賽,早就成了一位資深球迷,所以在見到這位赫赫有名的保羅隊長時,她也有些小小的激動。或許是因為談論起足球頭頭是道的關係,流夏很快就和托托的其他隊友們熟絡起來。
“托托,這就是你的中國公主嗎?”隊長的妻子安妮塔和其他幾位球員夫人交談了幾句後也走到了這邊,笑吟吟地打量了流夏幾眼,“果然是個非常迷人的姑娘呢。”
有著一頭性感金發的安妮塔來自捷克,是目前歐洲最有人氣的名模之一。當她和英俊高大的保羅站在一起時,整個畫麵頓時充滿了賞心悅目的和諧美感。聽到安妮塔的讚美,流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在這種場合,當然是用上文雅淑女麵具最合適不過了。倒是托托立即體現出了意大利男人浪漫率性的一麵,不但將這些讚美照單全收,還大大方方地又誇了自己的女友幾句。
大家客氣地寒喧了幾句,安妮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托托,你打過電話給艾瑪沒有?聽說她這幾天好像生病了。我看她今天可能也不會來了。”
“是嗎?她病了?”托托似乎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副我並不清楚的表情。
“原來你還不知道,你和艾瑪的關係不是一直還不錯嗎?”安妮塔邊說邊看了流夏一眼,用調侃的口吻又說了一句,“難道是怕女朋友不高興?”
“怎麼會呢。”托托淡淡笑了笑,“這些天太忙,一直都沒怎麼聯係。”說著,他又輕輕拍了拍流夏的肩,“你先和安妮塔在這裏聊會兒,我去給你拿點飲料,馬上就回來。”
“托托真是個不錯的男人,我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這麼體貼呢。”安妮塔望著托托的背影笑了起來,“要好好珍惜他,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搶走哦。”
流夏也報以溫柔一笑,“如果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被搶走的男人,那麼似乎也不值得好好珍惜了。”
安妮塔頗有意味地看了看她,“你說得倒也沒錯。”她轉過了身,指著不遠處的幾位美女低聲道,“你看,這些都是羅馬隊隊員的太太團,這個紅發女人是和我一起登台的模特,那個褐發美女是新晉的電影明星,還有那個笑起來很嫵媚的女人,她也是電視台的名主持人,最近還和艾瑪一起被選為了意大利男人心目中的最佳情人……
聽著她不停的介紹著,流夏的心裏莫名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失落感,這些球星們的妻子女友不是明星,就是名模,而自己……和她們比起來卻是那麼的平凡。
這個世界,並不是屬於她的世界。
可是,這個世界裏卻有她最喜歡的人。
這時,一位端著酒的侍應快步從安妮塔身邊擦過,可能是被人撞了一下,他那托盤裏的酒杯微微一晃,幾滴殷紅的葡萄酒汁正好灑在了安妮塔的藍色披肩上。
侍應忙不迭地道歉,安妮塔倒也沒責怪他,讓他繼續去做別的事了。
“要不還是先把披肩脫下來吧。”流夏低聲說著,她明白這並不是個非常合適的建議,因為安妮塔今晚所穿的這襲晚禮服一旦失去這條披肩的搭配,整體感覺就會失色不少。但不管怎麼說,這起碼不會比戴著一條有汙漬的披肩更糟糕。
安妮塔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別擔心,幸好我早有準備。我提前在樓上開了一個套房,將今天準備要換的衣服都放在了那裏。這樣的藍色披肩我正好帶了兩條。”
流夏也替她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了,你去換一下就可以了。”
安妮塔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和她打了個招呼。她抬起頭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那是俱樂部主席的夫人,我得馬上過去應酬一下。這樣吧,流夏,這是套房的房卡,麻煩你幫我去八樓換一下好嗎?”
見流夏點了點頭,安妮塔將自己的披肩脫了下來,又將房卡一起塞到了她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