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你這些話都是推測和假設。沒有真憑實據,你是警察。對於法律比誰都了解。難道就因為這,你就對李良和楊雷痛下殺手嗎?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夏雨站起來,看著我說:邱瞳,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殺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父親,我知道,你的父親在他從取回鸞鏡後不久便死了。世事是講報應的。
我已經有點憤怒,我站起來抓住夏雨的衣襟說:我不準你侮辱我的父親。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能妄下結論,我告訴你,不管楊雷和李良是被誰殺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夏雨冷冷一笑,就憑你,嗬嗬。
他到底是誰?夏雨,你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啊!我們是多年的朋友啊!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我無力的鬆開夏雨,坐到了位子上。
夏雨沒有說話,整個情景忽然定格似的沒有了聲響和繼續。許久,夏雨說道,我知道這次我已經無法回頭。我隻是想知道父親的下落。或者讓我知道他早已經不在人世。從小那種沒有父親的感覺我已經受夠了。我隻是想證明我不是野種。
所以你就,
不錯,我想通過鸞鏡知道我父親的下落。而他隻不過是貪圖那一筆寶藏。我們各索所需。
他是誰?他怎麼知道你父親失蹤的消息,李良和楊雷是不是他殺的。我急切的問道。
夏雨的臉色有點蒼白,聲音沙啞的說,一切都會結束的。從答應他開始,我便已經失去了警察的資格。人是誰殺的,我已經沒有資格過問。我會為我所做的一切承擔責任的。不過不是現在。
好,夏雨,你不是要找鸞鏡嗎?如果我幫你找齊剩下的三塊鸞鏡,你能帶我去見他嗎。我定定的說道。
這?夏雨的話有點堵塞。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離開的時候,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夏雨的車。我忽然覺得仿佛在一瞬間,我和夏雨之間隔了很多東西。我有點悲哀,我不知道夏雨說的那個他用什麼樣的方法讓夏雨走上了不歸路。我一定要把他楸出來。
遊樂場的風很大,冬天的夜景下,整個城市顯得很安靜。林嵐輕輕的靠在我的懷裏。她看著我說,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是不是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緊緊的把她抱住。夜風吹過她的長發,撫過我的臉旁,酥酥的感覺。我多麼希望這一刻時光能夠靜止,就這樣抱著林嵐,一直抱著,哪怕化成一座雕塑。那也是最大的快樂。
可是,明天,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呢?
去見夏雨的時候,我又一次去了關愛精神病醫院。楊雷的媽媽看上去比上次要好的多。看見我,她很安心。她告訴我當年楊雷的父親回來以後,沒幾天便去世了。留下她和四歲的楊雷。楊雷的母親不停的說著過去,最後失聲痛哭。
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楊雷的父親早就死了,那麼是誰出錢為楊雷的媽媽看病呢?我走到入院處,讓值班的護士幫我查,護士告訴我每個月的五號都會有位叫周家昆的先生來為楊雷的媽媽支付醫療費。
林天成把第三塊鸞鏡交給了我。臨走時,他對我說如果有什麼不對,馬上給他打電話。我看了看手裏的三塊鸞鏡,點點頭。然後,撥通了夏雨的電話。
車子在市區邊一棟鴿灰色的小樓下停了下來。我忽然有點激動,我跟著夏雨走了進去。夏雨走到三樓停了下來,他按門鈴,許久,不見有人應答。夏雨敲門,結果門自己開了。夏雨看看我,然後走了進去。一股濃重的臭味從臥室傳了出來。推開臥室門,我和夏雨驚呆了。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身體幾乎全部腐爛。我的胃裏一股翻湧,然後,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警察很快把小樓封住,整棟小樓就隻有周家昆一個人住,法醫說從屍體的腐爛程度看,起碼應該死了一星期。隻能通過他的身份證和其他物品來證實他的身份。夏雨呆坐在那,眼裏泛出一絲癡呆。我坐到他麵前。他歎了口氣說:沒想到他已經死了一個星期。難道鸞鏡真的是不詳之物嗎?
他是周家昆?我低聲問道。
夏雨一楞,你,你怎麼知道。
我笑笑,說,楊雷的母親住院費全是一個叫周家昆的人在支付。除了和鸞鏡有關的人,沒有人會這樣做。能和我說說你和他的故事嗎?
夏雨頓了頓,然後望著窗外,淡淡的說:自從我懂事之後,我便知道我沒有爸爸。媽媽每天總是忙於工作,沒有人給過我關懷。十九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周叔叔。他來學校找我。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以前一直居於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