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女孩的詢問,別說回答,連頭都不忍心搖。
婦人知道南詩音的難處,摟過小女孩:
“你爹他太懶,睡得太久,醒不過來了。娘要找個地方,讓他一起安心地睡覺。”
“是像大笨他爹那樣嗎?裝進一個大大長長的木箱子裏抬走。大笨說,是去埋到地裏,起個墳。以後他想爹,就可以到墳前看。”小女孩回憶著說道。
婦人點頭:“嗯,埋在地下,就沒人打擾他們睡覺。”
“可以和大笨他爹埋一起嗎?到時候我可以和大笨一起去看我倆的爹。不過,大笨也不知去了哪裏。我叫不醒娘時,去大笨家找人,沒找到人……”
婦人將小女孩摟得更緊更用力。小女孩也感覺到什麼,不再說話,手裏拿著山果,也抱緊自己的娘。眼淚,流過小臉,浸濕婦人的衣裳。
南詩音轉身離開,來到水缸旁,打開蓋子。
婦人聽到動靜,抱著小女孩出來。南詩音看到小女孩,仍然不吃手裏的山果。
南詩音舀了一點水,取出一顆解毒丹,刮下一點放入水裏。她將水遞給小女孩:“丫丫,喝水。”
小女孩伸手接過水瓢,沒有喝:“我能給爹喝嗎?”
婦人擦拭眼淚,對女兒說道:“丫丫乖,你喝,你爹睡著了,喝不了。”
“可是,我還是想試試。”小女孩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南詩音。
南詩音不忍,點頭。
“娘。”小女孩看向母親。
婦人抱著小女孩進屋,小女孩將水瓢湊到男人屍體嘴邊。想了想,將手中的山果放在男人屍體頭側,用小手想要掰開屍體的嘴巴。
無奈,隻是掰開一點。
小女孩就這麼倒水,想要喂進屍體嘴裏,水卻是流了出來。
她看著空水瓢,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轉身一下子撲進婦人懷裏。
南詩音轉身去拿一個空碗,取了一點水,再刮一點解毒丹進去,融入水裏。
她將水放在桌上,對婦人說道:
“你吃了我的丹藥,這些日子不會再染上瘟病。丫丫要喝這碗水,防止她染病。”
婦人抱著小女孩,再次跪向南詩音:“謝觀音菩薩救命大恩!”
“我還要去救其他人,你好好照顧丫丫。”說完,南詩音轉身離開。
大慈大悲,有大慈才會有大悲。南詩音終於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大慈大悲,什麼叫無力感,她要去問祖師,這要怎麼解?
南詩音來到街上,街上多掛白布素縞。人少,或行色匆匆,或麻木絕望。
幾經詢問,她來到一處醫館。
一個學徒模樣的少年走出來,看見南詩音後,被南詩音的美貌驚住。
“郎中可在?”南詩音問。
學徒連忙回答:“我師父也不行了。”
“帶路,我救他。”
“啊?”
“帶路,我救他。”南詩音重複一遍。
“啊!”學徒轉身,帶南詩音進去。
南詩音與他年紀相仿,可南詩音看起來氣質不凡,像是仙子下凡。學徒隻想著南詩音的音容樣貌,卻不想南詩音怎麼敢說救人。
南詩音看到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郎中,拿出一顆解毒丹放入其口中。
解毒丹入口即化。南詩音手撫郎中額頭,輕聲念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心經》念完,郎中睜開雙眼,恢複精神。他坐起來,看到學徒和南詩音,立即猜到原委。這仙子氣度不凡,必有來曆!
他趕緊向南詩音行禮:“多謝恩人救老朽一命!”
說完,又翻身下床,撲通給南詩音跪下:
“求恩人告知法號,好讓我日夜焚香謝恩!”
“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靈感觀世音菩薩!”
“謝觀世音菩薩救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旁邊的學徒震驚之下,也跟著向南詩音下跪拜謝:
“謝觀世音菩薩救我師父性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你們起來,幫我一起救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