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2)

那個城樓似乎是矗立在黃沙之中,城樓的頂上站著一個男人。漫天的風沙吹動著他的長發,黑色的長袍裂裂作響。

城門緩緩的開了,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是數以千計的士兵。

黃沙滾滾,有士兵跪在男人麵前,“將軍,敵人離我們的距離隻剩十丈。”

男人抬起了眼,目光中流露著蒼茫與豪邁。他用力揚起手裏的戰旗,高聲大喊,“人在城在,人亡也要用我們的陰靈守護城樓。”

身後的戰士齊聲呐喊,他們緊緊跟在男人身後,向黃沙中間走去。

模糊的風沙中,傳來嘶殺慘叫,等到眼前清晰的時候,隻剩下男人一人像山一樣立在群敵麵前。

男人回過了頭,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與悲哀,他說,“蝶舞,今生不能與你在一起,我化為亡魂也要世世尋你。”

男人的聲音被風聲傳送開來,像是有無數人在齊聲複說一樣,聲聲入耳。

秦小蝶身體一怔,回過了神。

鏡子裏沒有城樓,沒有黃沙,也沒有男人。衛生間裏一片寂然,冰涼的風從窗口吹進來,秦小蝶禁不住簌簌發抖。

剛才的情景,是幻覺嗎?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那個男人是誰?他臨死前的那一回望,就像是一個烙印,深深刻在秦小蝶的眼睛裏,怎麼也揮之不去。

秦小蝶沉思了片刻,然後拿起那串手鏈離開了衛生間。她走出去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鏡子裏走了出來。

風吹著他的身體,像是吹著一個紙人,嘩嘩作響。兩行清淚淌在他的臉上,閃著青色的光芒。

夜裏,秦小蝶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穿著粉色的紗裙,翩翩起舞。旁邊,站著那個男人。他滿眼含笑的望著自己。

兩邊是紛紛墜落的櫻花,片片飛舞。

秦小蝶聽見那個男人輕聲的喚她,“蝶舞,蝶舞。”

“鐵衣,鐵衣。”秦小蝶聽見自己清楚的回應。

猛的,秦小蝶醒了過來,冷汗浸透了睡裙。她的耳朵裏還回蕩著那個男人的聲音,還有自己呼喚的那個名字。

鐵衣,鐵衣。秦小蝶喃喃喊道。

月光漣漪。

安澤望著手裏的那一疊塔羅牌。

“塔羅”源於埃及語裏的王道兩字,因此,塔羅本身就是指身為王者應該具有的決斷力。這也是占卜的最初起源。

塔羅牌經過五百年的流傳演變,在世界各地形成了很多固定的推測與細讀。每張塔羅牌代表的寓意不同,甚至可以分為幾種推理與解釋。

安澤把其中一張放到了桌子上。

呼,風吹過來,刮到了地上。安澤頓住了,他有些生氣,卻又很無奈。

一道綠光快速從他身後轉過來,越來越快,最後幻成一個綠色的人影。

“你到底想幹什麼?”安澤盯著綠影問道。

“你別忘了我們的計劃,今天晚上林鐵衣已經出現了,他的魂魄被秦小蝶召喚回來了。”綠影的聲音顫幽幽的,像一個垂死老人發出來的最後呻吟。

“可是,我們已經讓她看到了前世結的可怕之處啊!難道,我們什麼地方做錯了?”安澤皺緊了眉頭。

“這是注定的,他們一定會遇見。無論哪一世,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你現在要做的是把斷魂符交給秦小蝶,讓林鐵衣死心。”

安澤沒有再說話,他看著桌子上一道血色靈符慢慢飄向自己眼前。

“不,不可以。斷魂符太霸道,我們不能這樣做。”安澤一把推開了那道血符。

“孩子,你的仁慈我能理解。可是,你知道仁慈的代價是什麼嗎?”綠色的人影歎了口氣,然後圍到安澤身邊,飛快的旋轉起來。

安澤看見了一副畫麵,如電影般的畫麵。

大漠黃沙,一行商人遇見了一個昏迷的男人。他們把男人救了起來,然後帶到了自己的族落。

那是一個名叫古族的族落,在那裏,男人受到了最高禮儀的待遇。熱情的族人待他如同自己的家人。養傷的期間,男人和族長的女兒蝶舞相愛了。很快,兩人便在族落裏成親。

傷好後的男人帶著蝶舞離開了。族長帶著所有的族人來送他,並且給了他很多東西。

一個月後,邊防一支的軍隊來到了古族,他們燒殺搶掠。整個族落一夜之間化成了廢墟,所有的東西都被搶奪一空。

古族生活在偏遠的大漠中間,除了曲折迂回的小路,更有一些外人不知的暗道。除了那個男人,沒有人會知道如何找到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