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自己來的,寶叔已經死了,最後,其他人為什麼會死,那隻能等破解了天書的秘密才能知道。梅姑說完,起身離去。
暗室裏為什麼會有靈位,靈位的主人是明朝詩人邵元善嗎?周恒跟著站了起來。
梅姑猛的停住了腳步,她緩緩的轉過身,麵色慘白,目光直直的看著周恒。
周恒心一緊,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梅姑深深的吸了口氣,說話了。
紅岩對白岩,金銀十八抬,誰人識得破,雷打岩去抬秤來。
從古至今,人們都是通過這首童謠來破解紅岩天書的,人們都以為紅岩天書的秘密是寶藏。人類是貪婪的,對於紅岩天書秘密的探解從來就沒有間斷過。這個島是邵元善傳下來的,而規矩也是他留下的。雖然當初他用一首詩函蓋了紅岩天書,可紅岩天書的真正秘密是什麼,一直也是他的一個遺願。
這個島從什麼時候開始迎納破解天書秘密的遊客,沒人知道。而島上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人負責,一個叫梅姑,一個叫寶叔。寶叔負責領人帶路,梅姑負責接待寢食。梅姑死了,就讓她的女兒來,寶叔死了,就讓他的兒子來,千百年來,從來不曾更改。
一直到十年前的一個雨天,寶叔出去接人,卻一直沒回來。我用盡各種方法都找不到他。後來,我以為他死了或者遇到其他什麼不幸了。大概過了一年多,他突然回來了。我問他他去了哪,他也說不上來。
回來後的寶叔變的很怪,有時候脾氣暴躁有時候卻很乖順。有時候一個人呆坐在屋裏幾天不出門,有時候卻一個人在島上轉來轉去。仿佛是兩個人一樣。
這個島,我生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對它有了恐懼的感覺。
三年前,寶叔帶回來了四個來破解天書秘密的遊客。是四個大學生,其中有個女孩叫小希,長的清清秀秀的,很討人喜歡。
他們來的第一個晚上,大概到半夜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唱歌。唱的是海葬時才唱的冥歌。
第二天,寶叔死了。
我記得那天海邊恰好漲潮,我把寶叔的屍體安放好後,外麵下起了雨。經過樓梯拐角時,我看見一個人影閃過,那個人影很像寶叔。我以為看花了眼,沒有在意。
後來,又有人死了。
一個接一個。
最後就剩下小希和我了。
後來,後來。
梅姑忽然頓住了。
後來怎麼了,左玲問道。
後來,我把小希送走了。而寶叔在我送走小希的第五天卻回來了。一切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梅姑望著前方說道。
寶叔?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周恒愣住了。
是的,他已經死了,可他確實回來了。對於島上發生的事他卻一無所知。也許他根本沒死,又或許那個死了的人不是他。回來後的他對這裏的一切很熟悉,我沒有理由不信他。梅姑無奈的說道。
那現在,左玲沒有再說下去。
一切仿佛和三年前一樣,寶叔又死了,接著是遊客。梅姑歎了口氣。
那為什麼不報警呢?左玲繼續問道。
報警,如果報警,這裏便會被政府收回。而祖上的遺願便會終止。梅姑幽幽的說道。
可,左玲還想問什麼,卻被周恒拉住了。
梅姑走了,背影有些淒涼。左玲抿了抿嘴說,真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事。
你相信她的話?周恒冷笑一聲說道。
怎麼,你認為她說的話是假的?左玲反問道。
至少關於小希的去向是假的。周恒正色說道。
為什麼?
梅姑說了,這個島上一直以來是有兩個人負責的,寶叔負責領人帶路,梅姑負責寢食接待。如果按照她說的那樣,他們的分工應該很明確,這裏海勢凶猛,常人是不可能走出去的。所以梅姑也不會走出去,當然,三年前來的小希應該也沒離開。
那小希去了哪裏?
死了,或者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周恒的話,像個雷一下炸在了左玲的心裏。
是個安靜的夜,海水輕輕的拂著沙灘。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從一邊閃了出來,月光下,隱約看見一張焦急的臉。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他心裏一喜慌忙轉過頭。
怎樣?他焦急的問道。
來人搖了搖頭,我找不到鑰匙。聲音細細的,是個女的。
他沒有懷疑吧,他問道。
沒有。
好的,萬事小心,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兩個人說完,悄聲離開。
周恒笑了笑,從旁邊的石頭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