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回過了頭,目光驚顫地望著她。
“精靈和女巫,其實本是一家。因為,夜叉的挑撥,所以,才分派成了對立。一直以來,他們都用各自的故事欺騙著自己的後人。諾查丹瑪斯的預言,當然也是不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使“歸塵”保持純淨與安全。歸塵,一直以來都是精靈族凋謝後,精魄養生的地方。在歸塵,精靈和女巫的靈力並沒有消失。隻是,大家以為歸塵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地方。所以,從自己身上已經放棄了靈力的使用。這個秘密,便是蘇穆的父親發現的。”
梅花的話,讓我震驚不已。千百年來,我們守護的預言書,隻不過是一個謊言。而,我們一直警惕的敵人,竟然本是自己的族人。
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人獰笑著走了進來。
他是向南。
“這個秘密,我等了很久。它終於出現了。”向南獰笑著說道。
“向南,怎麼是你?”我愣住了。
“當然是我。你以為,普通的人會走近諾查丹瑪斯的預言嗎?你和蘇穆一樣笨。”向南目光鄙夷的看著我。
所有的一切,刹那間水清明了。
這場鬥爭中,向南才是幕後的黑手。
“現在,就讓我送你去見蘇穆吧!”向南說著,左手聚起了藍色的靈氣。
“你以為,真的沒有諾查丹瑪斯的預言嗎?”梅花忽然說話了。
向南一愣,手裏的靈氣收了回去。
梅花話音剛落,手裏揚起了一股巨大的黑波,直直地向向南撲去。向南剛想掙紮,卻被撲了個正著。
向南掙紮著,很快身體變成了一團巨大的黑影。張牙舞爪的瞪著梅花。
“你是夜叉的後人。從你住進歸塵的第一天開始,我便留意上你了。雖然你的瑩藍巫術學的很像,可,那畢竟不是女巫施放的咒語。一直以來,你們夜叉都在覬覦諾查丹瑪斯的預言書。”
嗚,嗚。向南嚎叫著,想說什麼,身體卻化成了一縷黑煙。
“原來,你知道一切。”我看著梅花。
梅花沒有說話,抬腳往前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頭說,“蘇穆在等你。”
C)
尾聲
陽光細細地照進來,傾瀉在蘇穆的額頭上。猶如一幅明媚的卡通畫。安瀾,微笑著看著蘇穆。
安瀾,我們回來了。蘇穆滿目深情地望著安瀾,然後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背後,引路人微笑著,注視著他們,一直到他們的背影變成黑點。
預言開始。引路人嘴角揚起一絲鬼魅的笑容,輕聲說道。
四周一片寂然,風從四麵八方吹來,似乎是誰在輕聲的喘氣……
月牙灣 水聲潺潺
寂寞的人在為誰歌唱
青石巷 你的紙傘
故事被寫進黑色的城牆
我站在故鄉 遙望你的方向
洛水旁 聲聲都是我對你的期盼
你幻化成殤
別了我的思念
千百年的孤寂
愛 超越了時空
天涯的天涯 便是咫尺
你依然還是我的新娘
女人一襲白衣,長發遮在眼前,四周站滿了列隊整齊的將士。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帶著莫名的沉重。
江風越來越大,女人抬起了頭,淡如清水的眼眸中,盛滿了不舍與哀傷。腳下,是滔滔江水,如一頭猙獰的野獸。
女人緩緩地解下手上的一條紅線,放到了地上。然後,縱身一躍,跳進了怒吼的江水中。
風聲嗚咽,如一出幽怨哀轉的悲戲。所有的將士都跪到了地上,世界一片安靜。
地上的紅線隨風飄起,打了幾個旋,落到了江麵上。
“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傍能行仁義,莫若妾自知。眾口爍黃金,使君生別離。念君去我時,獨愁常苦悲。”
微弱的歌聲漸漸遠去,如一葉孤舟,迷落在江心,無法回岸。
小軒窗,白玉欄杆。女子坐在琴邊,玉指輕撥。碎紅的幔布紅衫飄在身後,似飛舞的彩袖。
好美的畫,如同真人般的描繪。條理深淺得當,墨色濃淡合一。周遠看著眼前的《琴女圖》,兩眼直直發愣。
“啪”有輕微的閃光亮起。周遠回頭,看見一個女孩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拿著一個數碼相機。
看見周遠,她局促不安地笑了笑。
“這裏,不讓拍照。”有保安走過來,一臉怒容。
“我,我……”女孩慌忙把相機藏到了身後。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周遠走了過去,賠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