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雖然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但是長期積攢下來的身體和精神的疲勞,還是讓鄭世強一覺睡了超過18個小時。
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了,雖然自己不去上班,估計也沒有人會說些什麼,反而會感到更自在。可對於鄭世強來說這是嶄新的春天,嶄新的一周,嶄新的一天,他迎來了新生。
給母親打電話報告了這個喜人的消息後,鄭世強決定要抖擻精神,開始充滿朝氣的新生活。一晚的休息讓鄭世強的身體又有了精神,按照昨天的標準存入了力量,速度和耐力後,鄭世強又找回了一點渾身無力的感覺。
華南大學是南華市的一所綜合本科院校,也是鄭世強大學學習即現在工作的地方。早上八點多,鄭世強慢悠悠的走在華南大學的主幹道上,雖然不再是渾身無力,小步走路的習慣確是短時間內沒有改變,一年多養成的半死不活的氣質也在散發著強烈的氣場。
鄭世強身邊兩米內自動成了真空,來來往往的師生不是偷偷地那眼神瞟向鄭世強,神情裏有佩服,惋惜,更多還是恐懼,那種恐懼要讓鄭世強自己形容的話,就像是看見艾滋病人相似的眼神。
聚在一起的學生不時的小聲嘀咕幾句。
“鄭老師真可憐,這麼年輕就得了這種怪病,要知道我們學院醫學院的幾個老教授可是全國知名的專家啊,連他們都束手無策。”
“沒想到這位鄭老師居然還活著,說實話,這份毅力還真是挺讓人佩服的。”
“我也挺佩服,可是他那病真的不傳染我?醫院也沒有很確切的結果吧,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找到病因了。我可不想像他一樣,那樣我情願自殺。”
“同情歸同情,學院怎麼能放這麼一個未知病原體進來,這不是那我們這些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嘛。”
“切,不知道了吧。這麼罕見的病例,又是自己學校的職工,不好好利用,說不定哪天要是解決了這個醫學難題,我們學校就發了。學校領導隻要刻意避開這個瘟神不就是了。不過這個“真弱男”平時星期一是不會來的,所以學校領導一般都是星期一集中處理公務,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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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聲、女聲、同情的、擔憂的、嘲諷的。各種非議不時傳進鄭世強的耳朵。不過自從他病以後這些聲音就從沒中斷過。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就像剛才那些學生說得,學校沒有在他出事之後,沒有把他這個未知的高危病源體棄之不顧,不隻是因為什麼人文關懷,師德素養,或者合同條約,更多的是一種風險投資罷了。不過即使這樣,學校也不得不考慮風險成本及其他師生的顧慮,因此鄭世強自從生病回來後就從圖書館的工作調整到了檔案室工作,而且是整理那種失效期五年以上,無人問津,也無需整理的工作。美其名曰讓鄭世強安心養病,不要給他太多的壓力。
雖然這一切的一切鄭世強都知道,可是想想母親,他把這一切都壓在心裏,這一切和母親承受的相比,實在是不算什麼。況且,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自己的冒失。隻是去學校的次數越來越少,經常是一周去一次。
鄭世強的事情很快在學校裏傳開了,他這個平時不拋頭露麵的人也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開始非議很大,不過,漸漸地,大家發現這個行將就木的病人實在很少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也就平息了下去。校領導對鄭世強這種識趣的做法非常高興,不僅沒有怪鄭世強不去上班,還曾公開在大會上點名表彰過鄭世強這種帶病仍堅持工作的事跡,為此還獲得的優秀先進工作者稱號。
這些議論中唯一讓鄭世強介懷的是,一些學生給他起得這個雅號,因為鄭與真諧音,和他名字“真是強”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她現在柔弱不堪的身體現狀。因此“真弱男”成了他在學校的另一個名字,雖然這樣稱呼他的人並不多。不過卻是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讚同。
鄭世強就這樣以極其惹人注目的樣子向著辦公樓走去,決定要認真工作的鄭世強當然要先去頂頭上司學校辦公室檔案科科長那裏報個到,說明下情況。鄭世強這麼大張旗鼓的行動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消息也是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