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險途三劫(一)(1 / 2)

十九、險途三劫(一)

正自嗟歎不已,陡然眼前白光閃耀,寒氣襲人,卻是秦江開始反守為攻,身形微晃,長劍中宮直進,劍光閃爍,發出嗤嗤之聲,劍影彈指間便即罩住了袁芳胸前“神封”、“幽門”兩處大穴。

秦川拍手叫好,讚道:“三哥,好厲害的‘大風劍法’!”

袁芳登時驚慌失措,忙不迭的揮刀招架,刀劍相交,隻聽“鏜”的一聲,彎刀斷為兩截,緊接著又是“鏜”的一聲,另一把彎刀跟著斷折!

袁芳大駭之下,一咬牙,反手一揚,兩個刀柄同時閃電般射向秦江麵門,趁他揮劍接刀的瞬間,柳腰一扭,一個“細胸巧翻雲”,身子騰空而起,竄上了屋簷,便欲逃去。

不料她雙足甫一落上屋麵,迎麵驀地多了一人,綠簫一閃,已刺入她喉嚨。隻聽撲通一聲,袁芳的身子自屋簷上滾落到地下,一動不動。

秦氏兄弟均自驚呼了一聲,奔近俯身察看,見袁芳已破喉而死,不禁又驚又怒。便在此際,那出手之人已從屋頂飄然落下,微一彎腰,伸手將玉簫在屍身上輕輕擦拭血跡。

秦江見那人赫然是一位豐神如玉的貴介公子,麵目俊雅,雙眉斜飛,容色間頗有高傲冷峭之態,右手中綠簫晶瑩如玉,不覺一怔,驚道:“足下莫非是號稱江南第一公子的玉簫公子?”

那人正是“玉簫公子”上官信。他淡淡一笑,將玉簫插入腰際,拱手為禮,道:“區區正是江南上官信,適才前往貴鏢局拜會閣下,聽說閣下來城西探尋令弟未歸,在下便追了來。適才見這妖女有眼無珠,膽敢跟俠義大風堡的三少爺作對,便不揣冒昧,拿她小命權作見麵禮,還望三少爺笑納!”

秦江驚道:“上官公子,這位姑娘的來曆底細尚未查清,你何以如此草率取她性命?若是殺錯好人,豈非貽終身之憾!”

上官信哈哈大笑,道:“素聞大風堡主仁俠無雙,想不到他的幾位公子也個個滿口仁義道德,佩服,佩服!”

他見秦江兀自怔怔的望著袁芳屍首,笑道:“秦三少爺,秦總鏢頭,你不會連這女子是魔教中人都看不出來吧?”

秦江身子一震,道:“上官兄何所見而雲然?”

上官信嘿嘿冷笑,俯下身子,綠簫一抖,“嗤”的一聲,竟將那袁芳肩頭衣衫劃破,露出她的右肩。

秦江一驚,不敢多看,急忙轉過頭去,卻聽上官信冷笑道:“這個標誌,非魔教的七星標記而何?”

秦氏兄弟定睛看時,隻見那袁芳肩頭粉嫩光潔,右乳近肩處果有一團朱砂色的北鬥七星紋記,不禁麵麵相覷,臉色齊變,又聽上官信冷笑道:“三少爺,雖然並非所有教徒身上都有印記,但是魔教中凡有一定職司者,其身上必有表識。你不會再怪我濫殺無辜了吧?”

他見秦江仍是麵有疑慮,突然伸手探入袁芳懷中,在秦江臉帶錯愕之際,緩緩抽出手來,手掌攤開,卻多了幾枝袖箭,冷冷的道:“這女子根本不是那守梨園老者的女兒,倒是殺他的真凶!秦三少爺,難道你還在懷疑在下?”

秦江長長籲了口氣,道:“不敢。但不知上官公子來尋秦某,有何指教?”

上官信哼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在下目的跟三少爺一樣,也是來此專候令弟大駕的!卻不知他何時能抵洛陽?”

秦江微微一愣,他江湖經驗極豐,一轉念間,不動聲色的轉頭向秦川道:“司鏢頭,你先到周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魔教中人?”

秦川登時會意,知道上官信沒認出自己這個“駝子”,便即抱拳一禮,壓低嗓子,粗聲道:“是,總鏢頭!”故意略帶著八字步走了開去,佯裝四下裏查尋敵蹤,卻豎著耳朵聽二人談話。

秦江道:“我已等了數日,一直沒見舍弟出現,心中好生焦急。卻不知上官兄找舍弟所為何事?”

上官信微一沉吟,道:“在下曾在漢中一帶見過令弟,隻因……有位朋友交待過在下,隻要設法阻止令弟追上她,便同意見我。在下總算不付所托,自從一個月前和令弟分別後,孤身來到與那位朋友約好的山神廟中相見。誰知到那破廟之時,隻見牆壁上寫著‘多謝公子,後會無期’八字,唉,那位朋友竟從此音訊全無,再也不曾露過麵!”

秦江見他說話間難掩憤慨鬱悶之色,心念微動,問道:“莫非上官兄所說的朋友是位姑娘?”

上官信臉上一紅,點了點頭,訕訕的道:“不錯。說來慚愧,在下生平從未將天下美女放在眼中,甚至可謂‘視天下美女如糞土’!但自從數月前在杭州‘倚紅院’見到這位姑娘,唉,實在是‘驚為天人’,她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唉,在下實在難以自已……”

秦江微微搖頭,心下納罕:“江湖上有言:‘大風神劍綠玉簫,天下英雄望難逃!’眾口皆傳玉簫公子文武全才,乃人中龍鳳,想不到竟為了一區區風塵女子而如此顛倒!”

他卻不知這些日子他自己的四弟也在苦苦念著上官信口中的那個女子,而他心裏對那女子的情愫,比上官信實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