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一步,就是佐原是不是傑克的問題了。”
“嗯,有幾件事實可以成為這個假說的根據。比如,鬼島和增本先後被殺,以前的畑忡圭子——千代子都沒有絲毫的不安。這是第一。但是,她最後還是上了當。因為她不會擔心,知道自己丈夫是傑克會出現悲慘的後果。
“所以,千代子製定了犧牲荒井,隻殺鬼島和增本兩個人的計劃。”
“是這樣。那下女人似乎不是很精明。她曾做過傑克死了的偽證。但如果知道傑克就是佐原總二的話,很容易不攻自破。還有,千代子在第三次事件時,為什麼不使用餐館,卻要專門去借公寓。這如果認為是受丈夫指使,就可以得到解釋。千代子大概沒有深入考慮,因為那種公寓是殺人的最好場所。”
三郎喘了口氣繼續說:
“為了證實我的推理是否正確,向警察提出了三項要求。第一,調查鬼島葬禮時的簽名簿。如果我的推理不錯的話,這是使荒井接近增本,為第二個事件做準備。因為我覺得那裏好象有圈套。簽名簿上真沒有增本和大場源基的名字。這是澄子適當地撒個謊,然後巧妙地操縱荒井的決定性一步。簽名簿上被撕下一張紙,但是,大場和增本的名字同時在那裏出現是不自然的。而且田邊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稍等一下,增本這方麵我懂了,可是還要打出大場源基的名字,這是怎麼打算的?”
恭子歪著頭問。
“佐原知道增本雇傭了大場源基這個有前科的人,另外,澄子也從健司嘴裏聽到過他在監獄裏的情況記住了源基的名字。把這樣一個油頭滑腦的人的名字打出來,就會起到混淆視聽、掩蓋真相的作用,就會成為對荒井不利的材料。後來,據佐原交代,他甚至把源基的哥哥啟基的情況也調查清楚了。他認為這可以起雙重作用,就專門跑到澀穀的公寓,加上了源基的名字。”
“是這樣嗎?我的問題也許多少有些離題。在這次事件中,源基各處活動,這是什麼原因?聽你說的情況,他簡直是在以愚弄健司取樂。”
“是取樂嗎?這也許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源基也許想幫荒井一下。但是,除此之外,他非常樂於到處管閑事,以嘲弄他人為樂。我審訊他時,就感到他有一種心術不正的幽默感。一句話,他是個性格乖僻的人。”
三郞慢慢點著一支煙。
“總之,荒井的存在,對佐原和澄子是個妨礙,所以,他們打算把荒井煽動起來,拿他當槍使。而且,荒井說出要尋找傑克,他們對此肯定是暗自高必的。”
“如果他真識破了傑克的真麵目,那就要鬧出大事了。他們是想逆用他的行動吧。”
“嗯,因為澄子和健司在起。倆人共同巧妙地采用佯攻戰術,把荒井追到了絕路上。同時,正好借這個機會消滅妨礙者。這是一箭雙雕,一箭三雕。殺害鬼島是為了使我們認為整個事件都是荒井的複仇行動,真正的目標是後兩個殺人計劃。當然鬼島也是知道傑克的本來麵目的,所以對他們來說自然是消滅掉為好。”
“對倆個人來說,千代子是個障礙,這我明白,可是為什麼要殺增本呢?”
恭子稍稍抬了抬身子問。三郞也顯出難於回答的神情說:
“這裏有此次事件的一個關鍵之點,我讓警察調查的第二點就在這裏。佐原和增本自從在橫濱結了冤以後,幹了許多可疑的勾當。最近是借黑色謠言發不義之財,但最初的時候,幹得相當過分。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古穀事件。”
恭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情,避開了這個問題。
“這麼說是因為佐原和增本關係破裂的原故?”
“簡單地說是這樣。但是,這裏的問題是兩個人的能力不一樣。簡單犯罪姑且不論,但是,在智能犯罪這一點上,無論如何增本要高出一籌。在兜町發不義之財自然不用說,就是對公司企業進行敲詐,沒有對經濟界的相當詳細地了解也是不行的。在這個意義上,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裏,對佐原來說,增本是不可缺少的師傅。即使被壓得抬不起頭來,也不得不這樣做。”
“徒弟成長起來了,反倒認為師傅是障礙了。”
“是這樣。象佐原這樣的人不當上首領是不會甘心的。受到增本壓製的不滿逐漸激化了,在不斷發生的小衝突中,增本感覺到已經不需要自己了。在這一點上,我看多半是因為他的驕傲自大。”
“這樣的話,增本也會提高警惕吧。而且,會發展到勢不兩立。”
“決定性的一次是佐原背著增本企圖偽造有名的大公司的股票,增本發現後當然是堅決反對,嚴厲地責備了佐原。這就是雖然不正派,但畢竟是個蹩腳的經濟人的增本和盡管精通了經濟,但終究是個流氓的佐原的不同之處。在增本看來,偽造股票過於危險,甚至還擾亂了靠傳播黑色謠言做的挺順利的買空賣空的生意。
“作為他來說,這種擔心是有道理的。”
“但是,佐原認為,即便失敢了,隻要守口如瓶,就是安全的。對增本始終壓自己一頭也想起而反抗。當然,如果兩個人的對立表麵化,弱者還是佐原。因為他有古穀事件、偽造股票和其他一些秘密犯罪的把柄握在增本手裏。佐原於是逐漸堅定了要殺害增本的決心。我估計可能還有毒品問題。
“用假股票換現金的竹中祐三或許就是那個守口如瓶的人的爪牙吧?”
三郎輕輕點點頭,繼續說:
“是這樣。佐原在繼續幹的同時,想到了許多細節。他事先找了渡邊猛這樣一個手段高明的人,萬一出了問題,就可以找出渡邊猛,從而借此逃跑。而且,也不必擔心火馬上會燒到自己。甚至竹中也有完全逃脫的可能。”
恭子連續歎了幾口氣。
“那麼,事件的真相幾乎全都清楚了。可是,給傑克不在現場做偽證的四人中的一個,還去向不明,他怎麼樣了?”
“是島田康吉吧。他後來怎麼樣,我也不知道,隻是,他在古穀事件後也分到了相當可觀的一份。但那些錢大概都被他胡亂揮霍掉了。如果他多少感到良心受到譴責的話,我想他還是可以悔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