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濃星稀的夜,悄然釋放著一種詭譎的氣息,寒風如琴師的纖手般,讓樹葉響起了瑟瑟動聽的音韻。
池慕涵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焦急地等待著卓梓婷的消息。不禁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說法呢?難道,他的家人還是不願意她去介入嗎?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池慕涵便過去開了門,是陶霖然的母親。
“楊婆婆還在吧?”陶母又一臉急切地追問著,池慕涵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最近楊婆婆去公園學舞蹈,可能要等一下才回來。”
“先進來坐坐吧!”池慕涵比了個請的手勢,想讓陶母進來坐坐。
“嗬嗬,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陶母展開好看的笑靨,一笑連眼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陶霖然是卓梓淵的表哥,那麼陶母應該是他父親的姐姐或者妹妹吧?隻是,為什麼看他們鮮少交往呢?倒是看私底下,陶霖然才會和卓氏姐弟見麵。
隻是,池慕涵不想讓陶母知道自己和卓梓淵的關係,所以也就無從問起,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幫她泡著茶,說:“陶阿姨,請喝茶。”
“謝謝。”陶母輕啜了一口茶水,緩解一下了喉嚨的幹躁之後,美眸一凝,緩緩地說道:“慕涵,你能否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和我的外甥梓淵……”
聽出了陶母的欲言又止,這下,池慕涵倒是真的懂了,原來她今天不是來找楊婆婆的,而是來找她談話的,所以才會問楊婆婆到底有沒有出去。
“抱歉,梓淵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池慕涵一臉羞愧地低下了頭,聲音也是沙啞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也希望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並非是卓梓淵。她也希望可以盡自己的所能補償,但是,梓婷姐卻一直都沒來電話,真是讓她感覺好著急啊!
“豪門並沒有那麼好攀吧!”陶母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著什麼,而是沒來緣由地嘀咕了這麼一句,她的眸子裏多了一抹神傷,像是沉浸在什麼往事裏。
不對勁啊,池慕涵真的覺得很訝異,陶母不也是出於豪門嗎?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傷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池慕涵後來想了想,也許陶母說這話,是針對她的。難道她是待卓家那邊的人來傳話的嗎?這點,她也不是很確定。
“做人就應該知足,別一個勁地想要做人上人。其實吧,與其找一個高不可攀的豪家貴少,還不如找個踏實的、靠得住的男人,不是我說梓淵不好,而是,你應該知道,通過這件事,他們就更加不可能地接受你了!”陶母語重心長地說,兒女情長那些事兒,她也曾經經曆過,隻是過去那一張令她迷戀的容顏,再也看不到了。
“就算他們不可能接受我,但是,我還是得去賠罪。”池慕涵清眸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語帶強硬地說道。
如果說今晚她還是得不到卓梓婷的答複,那麼明天,她就去卓家負荊請罪。不管怎麼說,卓梓淵是為了她才失明的,她一定要負責到底!
“想去賠就賠吧,不過說真的……”陶母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池慕涵眼裏的那份銳光,又突然間頓住了,語鋒一轉,又道:“其實我們家霖然也不錯,男人三十歲也不算老,而且還是個經理,跟著他雖然並不是很富裕,但一日三餐是鐵定不用愁的。”
陶母在清理她兒子的房間時發現,原來陶霖然喜歡上了池慕涵,雖然他的日誌裏寫得不是很確定,但是,愛情都是懵懂地開始,然後才逐漸加深。難得她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女人,她自然得幫他爭取一下機會!
“陶阿姨,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勉強。”池慕涵搖了搖頭,又道:“而且,我聽梓婷姐說,霖然哥好像跟文絮香走得很近!”
“文絮香又是誰?”陶母被池慕涵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懵住了。她經常偷看她兒子的日記,裏麵完全沒有提及一個叫文絮香的人。不過她兒子的日記很難看的,把池慕涵標誌成“可愛的女人”,要不是這陣子經常和池慕涵相處,她也猜不出,這個叫“可愛的女人”是指池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