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迷蒙,漏出了幾點暗淡的星光;晚風習習,吹不散心頭籠罩的陰雲。
鬆濤陣陣,陰風怒號,黑夜像一隻蠻荒巨獸,擇人而噬!蜿蜒的小路,冷冷清清,曲曲折折,路的那一頭,如毒蛇一樣盤旋在山脊之上,消失在霧靄深處……
“鳥鳴山逾靜,蟬噪林更幽。”
呼呼的山風,吹拂起陣陣鬆濤,非但沒有給這羊腸小道增添一點喧鬧,反而益發陰森,讓人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森冷的古道上平時極難看見一個行人。此時,也同樣難覓行人蹤跡!
荒村古道,古到荒村!
當一個人在沒有行人的路上的時候,是一件好事,有時也是一件壞事。很明顯,現在,沒有行人,對姚遠而言,就是一件壞事。
小路深處,要是不注意看,幾乎不可能發現,在路的中央,還躺著一個人,那人的現狀太狼狽,衣衫襤褸,不如路邊的乞丐,破舊的衣衫上布滿灰塵,遠遠地看去,分不清哪是路哪是人!
躺在路中央的姚遠滿臉苦澀,心裏對紫衣是十分地怨恨,心裏咒罵不已。
“靠!將老子送出來也不送個好地方。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被你摔死,也要在這地方餓死,靠……”
姚遠罵罵咧咧,將他現在的慘遇都歸咎於山洞裏麵的那個紫衣人,要是紫衣能夠長一點眼睛,也不至於將他送到這裏來白白受苦。
埋怨歸埋怨,要是他知道紫衣如此也是迫不得已,甚至是以燃燒靈魂的代價保全了自己一條命,心裏肯定又是另一番感受,姚遠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對於紫衣,姚遠心裏還是有一點感激的,在紫衣最後的時刻,他還是將最好的東西給了自己,現在的咒罵,不過是一時的氣憤,想要發泄一下而已,並非真正的痛恨紫衣。想到紫衣就不由地想到那送給自己的寶物。不過紫衣一直不說送給他的是一件什麼寶物,隻是說以後有機會他就會明白。
“真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東西,那麼重視,”姚遠嘀咕道,“還是先看看再說。”說完,姚遠就準備用手在身上摸索,想把自已送給他的那件寶物給找出來。
“嗷……”
姚遠尚未動作,就疼痛的連連呻吟起來,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此刻的姚遠身上幾乎全是傷,肌肉酸痛,別說是動手,就是扭一扭脖子都難做到,甚至連轉動一下眼珠子也要疼上好一陣子。
試了幾下還是沒有成功,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隻得放棄。
歎了一口氣,深呼吸,平複一下激蕩的心情,姚遠把視線轉向天空,天上隻有漂浮的幾朵烏雲,還有一些從雲縫裏漏出來的星光,若有若無的星光,如同現在若有若無的希望,荒蕪的古徑,的卻很難找到行人。還要等,等待相遇的緣分。
“哎,沒想到我竟然穿越了。”
沒錯,姚遠和其他人一樣穿越了,不過他不是被雷劈的,而是一次太空旅行,碰巧趕上了黑洞的爆發,就這樣穿越了,通行的其他人,也失散了,也或許他們已經不存在了,這種事誰能說的清,吧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趕得上穿越。
“看來那些空間蟲洞理論還是正確的。”姚遠想到,“這黑洞果然是連接不同宇宙的媒介。”姚遠想起自己的飛船被黑洞吸進去,然後就穿越的事情,把他的穿越歸功於黑洞,不過姚遠不知道的是,蟲洞隻是宇宙內部的次元空間的聯係,像他這樣,橫跨兩界的穿越還真是不多見。以後的他會知道,這一片宇宙名為子虛界,和他以前的宇宙——鴻蒙界一樣,是一個高等空間。地球還有他現在所處的土地,都是兩個高等空間裏的一個次元空間,或者說是一塊棄土,一塊被諸神所遺棄的地方。
望著天空,天空中有幾朵烏雲正遮擋住星光,姚遠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回去,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想到回去,不知怎麼,姚遠的心理沒有來由地一痛,那個在內心深處的影子又漸漸地浮現,尚未愈合地傷口,又被撕扯開來,血肉模糊,疼的鮮血淋漓。
故鄉有時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故鄉中的人!
“雨佳啊雨佳,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那無法遺忘的人影,又被莫名地觸動。姚遠使勁地搖了搖頭,連受了傷也不管了,頸部的疼痛頓時侵襲而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但這肉體的疼痛又怎麼比得上內心的創傷呢?昔日的愛人如今已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