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眼疾手快的撿起了那個東西。
“靜香,是你的駕照……”他的目光隨意一掃,有些不悅地將那張駕照遞給了她,“原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我……”靜香一時語塞,迅速在腦中搜尋著適當的借口。
“你用生日做借口,隻是為了給我和她製造一個相處的機會吧。”帕克直截了當的將她的用意說了出來。
“對不起……”靜香垂下了眼瞼,纖細的睫毛投射下淡淡的陰影,“可是帕克你也沒有抗拒,你的心裏還是想要珍惜身邊的那個人對不對?你和米婭是彼此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血濃於水,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或許是我多管閑事了,你要責怪我也沒關係……”
“那麼,你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責怪你。”帕克神情嚴肅的打斷了她的話。那緊繃的麵容令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嚴厲的教官。
“什麼?”靜香的身子似乎瑟縮了一下。或許是她太專注於一些別的東西,而忽視了他的真正身份。如果真的惹他生氣……
帕克留意到了她略帶緊張的表情,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聲音裏也帶著罕見的溫和,“那就告訴我你真正的生日。”
靜香顯然有點吃驚,隨即也抿著嘴笑了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那麼純粹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帶著冬雪初融的暖意,盡管短促,卻已完滿。
“好吧,為了讓你不再生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的生日是……”靜香剛說到一半,忽然看到帕克臉色驀的一沉,接著她的身子就被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拽了過去!幾乎在同一時刻,有一發子彈擊中了剛剛他們站立的地方。
地麵的沙土隨著子彈的衝擊力四處飛濺,清清楚楚昭示著他們遇到的危險。帕克將靜香推到了一邊,低低對她說了一句,“閉上眼睛,答應我什麼也別看。”說著他熟練的拔出了自己的那支伯萊塔92F,朝著子彈襲來的方向予以冷靜的回擊。對方偷襲不成似乎也有點慌了神,連打了幾槍都沒中目標,反而在準備撤退的時候被帕克無比精準的一槍爆頭。
靜香聽著身邊不停響起的槍聲,幾次三番壓抑住了自己的恐慌,一直都聽他的話緊閉著雙眼,直到他那略帶疲憊的聲音忽然低低回響在自己的耳邊。
“好了,靜香,沒事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靜香立即睜開雙眼,想也沒想就急急忙忙上前查看他有否受傷,說話也由於太過擔心而顯得語無倫次,“帕克,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要是受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不,不,槍傷不能去醫院,還是找我哥哥的私人醫生好了……”
在仔細確認他沒有受傷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尷尬的發現自己的手正失禮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啊!不好意思……我……”她正想收回自己的手,卻冷不防又被對方緊緊握住。他握的那麼緊,那麼用力,就像是抓住了生命裏最珍貴的東西。
“靜香……”他的聲音低沉性感令人沉醉,“是你說,要珍惜身邊人。你看現在,我的身邊就有一個值得珍惜的人。我不想等錯過了再後悔。”說完,他順勢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果斷幹脆的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她和他,本就屬於不同的世界。如果非要勉強有交集,那麼換來的可能也不過是沒有未來的結局。盡管早已明白了這一點,但他卻還是無法及時抽身,一腳踩了下去,再沒有回頭路。
靜香先是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但隨之湧入心頭的卻是化不開的柔情似水。
四周仿佛都彌漫著他身上那股橡樹苔蘚與煙草葉子混合的淡淡香味,她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下意識的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脖子。這個動作仿佛給了他無聲的暗示和鼓勵,他的身體明顯微微一震,唇齒間的侵略也更加深入,更加纏綿。
她也嚐試著開始回應他。或許,這個吻,也同樣是她所期待的吧。
這一刻,什麼婚約,什麼西門寺,什麼家族的利益……她統統都不願去想,隻想將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全部釋放出來……
她和他相識的很普通。普通到她完全沒想到會愛上他。
她和他相處的很短暫。短暫到她以為彼此的交集僅此而已。
但,人和人的開始,有時就在那一瞬間。
不在再見那一刻,而在初見那一刻。
不遠處那盞僅存的路燈在掙紮著閃爍了幾下後完全熄滅了,沉沉的黑夜仿佛侵吞了所有的亮光,帶來永無止境的黑暗。
此時還被困在城堡裏的流夏,當然想像不到靜香和帕克會有這樣的發展。對於卡米拉,她或許還能猜測出幾分和朱裏奧教授有關,但靜香的這個選擇,絕對會讓她大跌眼鏡。
瑪格麗特的家教課結束後還有點時間,流夏就順便幫她一起喂了短尾巴。短尾巴最近胖了不少,所以瑪格麗特將它的食料減半,還美其名曰——修身。
“老師,以後你還會再教別人畫畫嗎?”瑪格麗特邊逗著短尾巴邊問了一句,不等流夏回答,她自己又接了上去,“嗯,我希望老師不要再教別人畫畫了,這樣將來等你成了大畫家,我就是大畫家的唯一徒弟了,那聽起來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