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美的這麼令人畏懼。
流夏定了定神,故作鎮靜道,“阿方索先生,這麼晚你還在我的房間,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阿方索並沒有看她,而是望向了窗外,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今天你去哪裏了?”
她的心裏格登一下,但還是一臉平靜的回答道,“我和靜香去逛了街,還一起喝了咖啡。這點自由應該是你給我的吧。”
他的唇角微揚,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流夏,或許我給你太多的自由了。”
她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再做我不喜歡的事,我就會收回你的自由。”他轉過了臉,那雙水綠色的眼睛沉澱著一種難以分辨的灰暗情緒,“為什麼去了托托家?”
聽到這句話,流夏隻覺得耳邊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轟鳴聲,腦中頓時空白一片,唯一浮現在眼前的隻有一句話,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
“你果然派人監視我?”她在憤怒的同時又有點不解,今天她已經夠小心了,怎麼還是會被發現?
他似乎冷冷笑了一下,“流夏,你太小看羅密歐了。你的這點小伎倆想瞞過別人或許還可以,不過對於羅密歐,這根本就行不通。他對你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既然被他看穿,流夏索性也就承認了,“不錯,我是去了托托家。就算我們分了手,他也還是我的朋友。這並不算是什麼過份的事吧。”
阿方索低下了頭,有意無意地轉動著手指上的指環,“昨天在我的書房,你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吧?”
流夏的麵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嘴唇輕輕顫動著,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哦,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他挑了挑眉毛,“忘了告訴你,我的書房裏一直都裝著攝像頭,任何死角都能拍攝到。當然,也包括書架後。”
她那原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又增加了一層透明的冰霜。
“流夏,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他的唇角扯出了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顯得殘忍又冷酷,“或許……我該為他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
流夏心裏一個激靈,巨大的恐懼頓時如同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她不假思索的開口懇求,“阿方索,不要,不要傷害他……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再去見他!”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看她,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流夏更是心急如焚,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聲音已經走了調,“求求你,阿方索,不要傷害他,隻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一定再也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我發誓再也不會見到他,求求你!”
阿方索的瞳孔驟然一縮,又冷冷笑了起來,“流夏,原來你這麼輕易的就能為了他低頭求人……這還是那個驕傲的你嗎?”
流夏並不理會他的奚落和諷刺,還是苦苦哀求著,她不知道他到底會對托托做什麼,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會傷害托托,他會因為她而傷害托托……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隻要可以阻止他傷害托托,她什麼都願意做,她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阿方索的臉色更加陰沉可怖,他忽然很沒有風度的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又用力一推,從唇齒間狠狠的迸出了幾個字,“太晚了!”
流夏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想再上前時卻發現門已經被他從外麵鎖了起來。
“到周六比賽前為止,你就好好在這裏待著。學校那裏我會替你請病假。”他餘怒未息的扔下了這幾句話就立即離開了這裏。
“阿方索!你放我出來!”她用力的拍打了幾下門,在得不到任何回應後又絕望的滑坐到了地上。
怎麼辦?這下她該怎麼辦?
都是她連累了他……都是她的錯……
當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房間裏時,流夏才發現已經天亮了。昨天她居然就這麼不知不覺靠著門邊睡著了……
一睜開眼睛,她就立即從手提包裏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想看看能不能打個電話通知托托。昨天她怒急攻心,完全無法理智的思考,所以根本沒想到打電話。經過一個晚上,她已經冷靜了許多。但電話怎麼都打不出去,她又試著撥了靜香和卡米拉的手機,結果也是一樣。顯然手機已經被取消了使用。
流夏氣的將手機扔到了一旁,不用說,這多半是阿方索動的手腳。
一連兩天,除了吃飯時阿方索會親自將食物送進來,她就好像被人遺忘在了這裏。這個房間仿佛就是一個華麗的牢籠,將她牢牢的束縛在了其中。期間羅密歐也來過一次,但流夏記得這次的事和他也有關,所以根本就沒有理睬他。
要不是他,阿方索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去了托托家……
到了周六的晚上,阿方索一進房間就打開了電視,屏幕上出現的正是羅馬隊和拉齊奧之間的比賽畫麵,比賽似乎才剛剛開始,雙方都明顯還沒有進入狀態。
流夏的整顆心立即就被揪了起來,目光緊緊追隨著場上羅馬隊3號的身影。他總是比其他人更敏銳的留意到鏡頭的位置,即使在奔跑中也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羅馬的球迷群情激湧,從開場開始就一直高唱著羅馬隊的隊歌,大聲喊著托托的名字。
托托自然也沒讓他的球迷們失望,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在對方球門外形成了好幾次頗有威脅的射門。
比賽進行到第25分鍾的時候,托托帶球迅速前插,以一個漂亮的假動作晃過了守門員,一腳怒射準確無誤的將皮球送進了對方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