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倚雲看了看爹的臉色,忍不住問道:“爹,你看起來好像很擔心,難道《虯龍錄》的複出也會影響到我們柳家嗎?”
“傻孩子,你沒聽到那姓宋的說的話嗎?那個新起的虯龍幫野心大得很,那樣的話無異於揚言要與天下武林作對,我們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柳文青搖搖頭道。
“難道《虯龍錄》上的武功很可怕麼?”趙明躍問道。
柳文青沉吟未答,眉間卻隱有憂色。
“師父!”柳文青的三弟子葛嵐忽然推門而進。
“怎麼了?”柳文青抬頭道。“師父,昨天在三義門的那個白衣少年也到了這個客棧了。”葛嵐道。“是麼?”柳文青想想,站了起來。
“掌櫃的,還有客房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櫃台前響起。
掌櫃的忙抬起頭,看見一個清俊的白衣少年站在麵前,眼睛一亮,忙道:“有的有的,您稍等。”隨即喊了一聲,“兔崽子,快過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二連忙跑過來。掌櫃的道:“帶這位爺到樓上客房去。”
小二點頭哈腰道:“是,是,這位爺,您請……”一路將那白衣少年帶上樓。
“師父,需要弟子去請那位少俠過來一敘嗎?”趙明躍問道。“不忙,他既然定了房,一時也不會離開的。”
當晚,微微夜風,溶溶月色,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白衣少年在自己的房裏見到那麼好的月色,一時興起,順手拿起短簫,走到了院子中。環顧四周無人,輕輕一縱,躍到了一棵樹上。倚在了粗壯的樹幹上,短簫就唇吹了起來。
簫音嫋嫋,悠揚婉轉,輕輕地融入了月色中。
白衣少年正自得其樂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一陣語聲響起:“好!好一曲‘春江花月夜’,隻可惜此處有花有月隻是無江,否則倒也很應景。”
白衣少年停住了簫聲,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青衫中年人站在樹下,身邊還站著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似是他的子侄弟子。青衫中年人道:“在下柳文青,打擾了少俠的興致,在此致歉。”
白衣少年從樹上躍下,整整衣服,還禮道:“不敢當,前輩言重了。前輩出聲招呼,不知有何見教?”
柳文青微微一笑,道:“不知少俠是否賞臉,容柳某作個小東?”
白衣少年怔了怔,道:“晚輩與前輩,好像是素未謀麵啊?”
“非也,日前在三義門,我們見過一麵,想是少俠沒有注意?”柳文青道。
白衣少年揚了揚眉,道:“那前輩之意是……”
“哦,少俠不必誤會,”柳文青解釋道,“說起來柳某與少俠還該算是同一陣線,柳某不過是想請教少俠幾件事罷了。”
白衣少年盯著他的眼睛,而後才笑道:“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進了柳文青的房間,柳文青道:“請坐吧!”白衣少年也不客氣,落了座,柳文青也在另一麵坐了。
坐定後,柳文青笑道:“少俠,你……”語聲忽然頓住,盯著白衣少年的臉,竟怔住了。
白衣少年被他看了半天,頗不自在,皺了皺眉道:“柳前輩,你怎麼了?”
柳文青頓時回過神來,不太自然地笑道:“抱歉,柳某見少俠麵目頗似一位故人,一時失態了。”白衣少年眉頭一鬆,道:“原來如此。”
柳文青略一思索,問道:“不知少俠怎麼稱呼?”白衣少年略一猶豫,答道:“晚輩淩劍雲。”
柳文青心神一震,隨即鎮定下來,隨口問:“雙木林嗎?”
“不,是‘淩雲壯誌’的淩。”白衣少年道。
“哈哈,好氣魄!”柳文青心中雖是震動不已,仍控製著語聲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