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派,奇石峰主殿。玄石通過傳音符,將天易派內所有和他同輩份的人都喊過來,除了幾個閉死關的之外,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七脈掌係和其師兄妹都齊聚奇石峰主殿,等待掌門玄石的吩咐。
玄石端坐在主位,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隔空將殿門一關,表情嚴肅地看著座下的這群師弟師妹。
玄石未曾說話,便先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沉重,帶著些許滄桑,緩緩地開口:“你們還記得師傅嗎?”
殿中眾人本來略帶疑惑的麵色忽然一滯,師傅……好模糊的字眼,幾千年了,師傅仙去幾千年了,他們都各自成了師傅、師祖、成了各自派係的老祖宗,可是他們的師傅呢,又有誰會時常想起?
許久的沉靜之後,靈係一脈的掌係靈送開口道:“師兄,這些年我們忙著修煉,忙著教導門下弟子,的的確確將有關師傅的記憶淡忘了,這是我們的不敬。”
玄石頷首,並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接著問道:“你們可曾記得師傅的遺願?”
殿中一些人目光中帶著茫然,另一些人有著些許追憶。片刻後,清係一脈的掌係抬起頭,目光清澈,對著玄石說道:“師傅遺願:滅殺亂世妖魔,鏟除一切奸佞,還我太平山河。”
清河一字一頓,回答的鏗鏘有力,將天易派開山祖師的遺願回答的隻字不錯,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玄石讚許地點了點頭,當年師傅在七名親傳弟子中,最疼的就是麵貌清俊、聰明好學的清河。師傅,果真沒有疼錯人!
“師父當年收徒二十一人,其中七位親傳弟子,分別是今天的七係掌係。我玄石虛長了各位師妹幾歲,又是最先入門,因此愧占掌門之位幾千載。本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原則,在幾次大規模的應戰妖魔兩道的時候,選擇了被動防禦。這樣雖然減少了我天易派,乃至仙道聯盟的損失,但我經常想,在這過程中,是不是又失去了些什麼?”玄石感慨地歎道,眼睛遙望殿門,目光深邃得好似穿透了那裏,進入了虛無世界。
片刻後,玄石收回了目光,聲音洪亮如同撞鍾一般地說道:“失去了我輩修士,何懼一戰的勇氣!千百年的安逸,磨平了我們的意誌,剪斷了我們的利刃,淡忘了師傅的遺願,使我們再也想不起入門時所說的為天下蒼生造福!”
玄石的聲音在大殿中轟然響起,陣陣回音不斷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中,也時時刻刻地驚醒著殿中的一代弟子們。
眾人神色複雜,心中同樣感慨萬千。這千百年來,自己一直龜縮在天易派內,幾乎不曾出去曆練,更別提什麼為天下蒼生造福。他們,修的是什麼仙?隻為了自己長生不老嗎?
“不管掌門師兄決定如何,極沁願誓死追隨!”一個看起來年輕貌美女子堅定地看著玄石,朗聲說道。
她是極係一脈的掌係,名叫極沁。她和桑筠是開山祖師門下親傳弟子中的兩名女人。前者衝動、脾氣大,但心地卻很善良,後者性格偏陰鬱,對誰都冷冰冰的,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