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良久，男孩點了點頭。
陳明立刻綻開笑容，他似乎很開心男孩能同意。小心牽起他的手，下樓，從雲煙閣的一扇後門出去，來到了閣後方的一大宅院中。
這院子共有三間屋子，每間之上都有匾額，分別寫有“文”、“政”、“明”對應著三人的寢房。陳明將男孩拉入自己的房中。
這屋子不是很大，裏麵的規模對於官員來說也算小，隻有兩張桌子，三把椅子，一張案幾和一張床榻。
陳明將男孩抱上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他看了看男孩，開口道:“你若沒有家人……那便認我為哥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哥哥……”男孩說。
“嗯。”陳明笑著應著，他笑得無比燦爛。
“說起來你還沒有自己的名字呢……”陳明思考了一會兒，便走至桌前，拿出幾張紙，用毛筆在紙上寫。
男孩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犯困……
公孫政寢房，徐文正與他並坐，公孫政手裏正抱著一隻黑貓，他正安閑地撫著貓毛。
“你能確定嗎？”徐文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騙你難道對我有好處嗎？”公孫政俏皮地回了一句，“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微弱的氣息，而那種氣息屬於你我，屬於長生種。”
“所以你是在說，那孩子在騙人？”
“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隻是……”公孫政頓了一下，“也許那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長生種？”“……”徐文沒有了話語。
忽然，公孫政癱軟在了徐文身邊，靠在他的肩上。
“你又怎麼了？”
“我能感受到……我那病又來了……”公孫政的語氣有些微弱。
“又來？這……”
“這沒得商量。”公孫政略帶疲憊地回應他，“好了，幫我點下煙，下去休息吧。”
徐文看了看他，站起，拿起桌上的煙袋，點上，遞給他。
煙霧繚繞，徐文走到門口，停下，回頭看向公孫政，他那本就病態的臉上被月光映得蒼白，拿著煙袋的手微微顫抖，宛如白骨，嘴上掛著牽強的笑容。
“你也該休息了。”徐文說完便出去了，並將門輕輕關上。
外麵，雪已停了，變成成形了的月光。一隻黑影也跟著徐文竄出來，消失在月色中。
公孫政熄了煙，倒在床上：“午夜將成為黎明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