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麼?”
“還好。”
我現在已經恨不起易昆侖的螭龍部隊和張樂樂那有權有勢的家庭了。我怎麼都無所謂的,但是陸佳不應該也跟著我承受這一些,而且比我還要痛苦。
“你比我還要在意這身皮囊對麼?”陸佳哭著說,“你怎麼都不要緊,我就是不想你自責。你總是把全世界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後一個人在那裏扛。”
“你放心,我會帶你回去的。”我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我自己,“我們還做普通人,拚命攢錢買一套房子,要個孩子……”
陸佳聽了,淚水流得更凶了,在這個有今天沒明rì的戰亂時代裏,就算我們是過客,說這樣的話都顯得太奢侈。
突然我看寶兒的臉轉向了院子裏。我順著看過去,就看見盧玉秀站在那裏,看著我們倆,手裏也拿著一個肉饅頭。或許是被我們看到了她的尷尬,盧玉秀低下頭轉身進了屋子。
陸佳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鍾,突然破涕而笑起來。
“怎麼了?”
“你看你剛才那糗樣……要多傻有多傻。”
說著她便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灰,順著台階走了下去。
“可是我就是喜歡!”到了院子裏她還回頭衝我來了一句。
陸佳還是陸佳,哪怕她換了另一個女人的容顏,骨子裏我還是她最在意的那個人。可能這樣也就夠了吧。
最後我還是我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現在的形勢是就算一隻鳥兒,想要飛進濟南城,也得先被北軍攔下來搜身。就是說,活物是沒有可能進到濟南城的。那麼要是變成六具屍體呢?
之前北軍士兵還會將死在城外的南軍士兵給掩埋了,畢竟雖然敵對,也是“人民內部矛盾”,不能算是民族戰爭。對於戰死的敵人,說不定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親緣關係。後來因為鐵鉉越來越主動,經常出來偷襲北軍,死傷的自然也就多了。北軍仇恨心理重了,也就懶得埋南軍屍體了。
他們會把南軍屍體堆在城牆下麵,如果堆得多了都可以當死人梯了。南軍士兵這個時候就會從城牆上吊下裝馬糞的大筐。當然也有北軍士兵會把南軍的死屍放到筐裏,被提到城裏。到了城裏的屍體一般會被火葬,這也是為了避免瘟疫的流行,還有就是怕城裏的百姓看到自己的親人死屍,接受不了。
有時候一天下來,打完仗就開始收屍體,屍體剛收完,第二場戰鬥又開始了。
這個方法雖然有點不靠譜,但也是可行的。濟南城的水源不會被斷掉,糧草是老早就斷了的。前麵已經說了,要想進去,隻能是屍體。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幾套南軍士兵的製服。如果是沒有製服的“鄉勇”,北軍不會送還給城裏的南軍的。
“這個好辦,我們不是有北軍士兵的服裝麼。”方通出主意,“可以先趁著戰亂混進去,搶他幾個死了的南軍士兵,換了衣服就可以魚目混珠了。”
“哪有那麼容易,首先是混到北軍就不簡單。你當朱棣的隊伍是兒戲呢。”我還是覺得這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就算是混進去了,濟南府這地方一馬平川的,我們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換成南軍士兵的服裝。”
“其實……也不是那麼麻煩。”
我沒想到盧玉秀會說話。原本我沒打算這個深閨中的女子會給我們什麼意見或者建議的。
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一臉狐疑的看著她,這讓她有些羞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如何?”無塵倒是對盧玉秀滿是期待。
“我見過北軍和南軍的軍裝。”盧玉秀說,“其實還是很相似的,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衲衣領口和衣袖的顏sè,還有就是圍巾的樣式和頭盔鎧甲。”
“除了頭盔鎧甲沒法改以外,其他的我都可以試著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