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英中學,綠樹茵茵,夏蟬詠唱著那首枯燥煩悶的單旋律。
道上偶有行人走過,整個學校顯得十分安靜。
現在,正是上午,還在上課的時間。
“梁小小!”教學樓裏,有一間教室裏,回響著這個聲音,聽得出來是女人的聲音,隻是一次,兩次,三次???隻叫著這一個名字,就有點不正常了。
最終,那個聲音不耐煩了,吼道:“梁小小!你這麼喜歡看外麵,就給我去外麵呆著!”
隻是,很明顯,這聲吼叫,沒能叫醒那個人。當全班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被稱之為‘梁小小’的女孩子身上時,她人仍舊是偏著頭,高高紮起的馬尾,就以那麼高傲的姿態翹著,長長的黑發垂至腰間,留給大家的還是她的後腦勺。她一動不動,望著窗外,仿佛窗外有什麼奇異的風景一樣,如此讓她欲罷不能。
三尺講台上,那位長發披肩,穿淑女粉紅小披肩,白色碎花吊帶連衣裙的老師,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那份柔靜,甚至接近於火山爆發,臉色是十分的不滿,那皺起的眉頭宣泄著她的憤怒。白色的粉筆在她那看上去纖細的的小手裏,斷成了三截,就在那三截粉筆即將於大地做親密接觸的時候,梁小小被同桌的女孩狠狠的掐了一把。
應該是很痛的吧!梁小小那雪白的手臂上,立即出現了紅色的痕跡,還印著那深深的掐痕。但是,她卻隻是微皺了眉頭,收回了之前不知在何處風景上停留的注意力,轉而望著眼前,她身旁的那位留著學生碎發的女生,她不說話,但是卻是在等對方的解釋。
可是,學生碎女孩,也沒有開口,而是用那隻才掐過人的手,在課桌下偷偷指了指講台的方向。梁小小不明所以,望過去,才發現全班都盯著她這一邊,而講台上那位年輕漂亮的張老師,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了,也是盯著她,就像是想立即暴打她一頓。
小小識趣地站了起來,但是,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她不清楚,貌似剛才這位張老師有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小小不明白,台上那位是由於自己走神而發的火怒,還是因為叫她回答問題,她沒答理而生氣的。怪隻怪,這個學校的氣氛太好,讓她總是提不起那份警戒之心,才會被逮個正著。
就在她跟張老師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小小眉頭又是一皺,轉而看向她那愛掐人的同桌,這死家夥,掐人上癮了!怎的不消停了!
但是,當她看到同桌推出數學課本後,不由原諒了。那課本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在一個題目上,似乎是怕她看不清,還是用的紅筆,一旁有注釋:“老師問你的問題!”。這一切的一切,又怎能不讓她放下警惕之心了。
她,是梁小小,寧興區黑幫老大的女兒,七歲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十歲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黑幫的,還是最大的頭頭,一直以來,父親隻告訴她,他們家是經商的,是商人。
而她更不知道是,母親的死竟然不是意外,而是幫派之爭的犧牲品。
假如,十歲那年,她沒有無意間打開那扇門,也許她現在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平凡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