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梁卓凡！”這麼多天來，她終於主動跟她說話了，隔著河在喊他。
梁卓凡很快的將竹筏劃了過來，靠岸，來到她的麵前：“小小！”
他顯然很激動，她理睬他，便是原諒他了吧。
“你真要離開？”還是這個問題。
“是，必須離開。”咬了咬牙，他回答得很肯定，雖然知道這樣又有可能讓她好幾天不理他。
“能告訴我原因嗎？”小小看著他盡量將聲音放得很輕柔。
“你願意聽我講完嗎？”梁卓凡也望著她，顯得很緊張，他在期待她的答案。
小小點了點頭。
“如果，我告訴你，豐滄渲就是……”這是他長久埋在心裏不敢說的話，這次見她點頭，他便說了出來，可是每每到這，小小就打斷了他：“別提他，我們別提他！”
她是這麼抗拒他！
梁卓凡心裏黯然了，改了口：“原因，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如果那時你恨我，請一定要記住我現在對你說的話，我愛你，很愛，非常愛。”
也不管什麼原因，什麼後果了，聽到這樣的告白，無奈卻情深，小小撲進了他的懷裏，道：“我記住了，我會一直記住。”
“小小！”梁卓凡將她緊緊抱住。
不明所以的小楊兒這次沒有遮住自己的眼，反倒是仰起頭，左看看右看看，看看小小，又看看梁卓凡，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卓凡，我跟你走！”這是最後小小對他說的話，“明天應該會下雨吧！”
這天夜裏，小小躺在卓凡的臂膀裏，手卻抓著他的衣服，緊緊的。
入夢，噩夢。
夢中，小小親眼看到梁卓凡死在了自己麵前，她抱著他的身子，抓著他的手，搖著他，他卻不肯張開眼睛，唯有他嘴角的血跡還未幹涸。
“卓凡，不要丟下我！”小小喊著這句話，淚流不止，自夢中醒來，看到的卻是卓凡關切的臉。
雙手摸了上去，感覺粗糙，甚至有點咯手，小小不禁裂開了最，不管他愛不愛洗臉，能讓她摸到，有感覺就好！
“怎麼了？”他關切的問及，將她的兩隻手拿了下來，握在手裏。
“沒事！”小小笑起來了，“隻是做了個夢！”
這個時候，仿佛那夢也不是夢了。
梁卓凡將她攬入懷中：“做了個什麼樣的夢？怎麼都哭了。”
夜深深，他被她的不安驚醒，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次又一次，總算逃脫夢靨的她，居然還是叫著讓他別走的話。
“沒事，就隻是夢而已，”小小如此安慰著自己，抓著他衣服的手更緊了，“話說，你的臉真粗糙，以後再不洗臉，我就不摸你了？”
“洗！”梁卓凡心裏歎了口氣，希望明天真的下雨，隻要回去了，他的臉可以天天都光潔無瑕。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是被雨水淋醒的。真的下雨了，帶著包袱，幾人上了竹筏。
不撐篙，梁卓凡等著水流帶他們離開。
果真如他所想，不撐篙，竹筏也會順著水流一動，慢慢得朝著大石頭右邊的那個黑洞深淵劃去。
眼看著黑洞深淵慢慢逼近，小楊兒靠在小小腿上閉上了眼，而梁卓凡則攬著小小坐著。
像是在做夢一樣，他看到他們的竹筏直穿過那個可怕的深淵，頓時覺得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