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小小獨自來找我了,來的光明正大,連門都不關。
“你相信她?”她就這麼來問我,像個單純的白癡。
“她隻是想得到我人而已。”門這樣敞著,我怎麼可能說實話?所以我岔開了話題。
“錯了,是得到你的心。”可她卻接了這麼一句讓我苦笑不得的話。
望著她的眼,那麼認真,她表現的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不過,憑什麼?!她認識袁淼淼才多久,她知道什麼!
“不可能,她沒有心的!有心的話,怎麼會在我麵前做那些事?”之前,她都已經聽到我說的過去了,怎麼還能這樣斷定。
那個魔頭若是有心,會毫不避諱的在我麵前做哪些齷齪的事情,吸幹他人的精血,讓我親眼看到她的迅速年輕化嗎?!
“也許,她隻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喊停。”接著,又聽到小小為那個女魔頭的辯解。
我忍無可忍了,真話吐露:“不要再說了,我不相信她!”
話一出口,我便忍不住望了望門口的方向,外麵似乎沒有人聽到,這才又安了心。
送客。等待著夜晚的客人。
夜晚,房門緊閉,隻留微弱的光。
窗外風蕭蕭著,房裏的燈盈盈跳動。
“你確定這樣能幫我?”我獨自坐在書桌前,手裏還拿著一支毛筆,麵前是攤開的紙章,沒有下筆,毛筆上的墨汁都快要幹了,是遲遲未動,許久了。
我並不是自言自語。
“當然!”聲音自身後一個暗得開不見的地方傳來。
我知道那裏站著的是誰,是多年前,我的棋子,如今天羅教的護法,成慶鴻。
“好。”我站了起來,轉身朝著他的方向伸出那隻手。
緊接著,一把小型的竹筒到了我的手上,陰影中的人顯現出了他的臉。
拿著竹筒,我放進衣袖裏。他也同時閃身離去。
一切都看婚禮當天。
“一拜天地!”
我知道身後不遠的地方,正站著我的弟弟。
“二拜高堂!”
我也知道,我那紅色的繡條那頭牽著的是天羅教的教主,袁淼淼。
“夫妻對拜!”
眼角瞄見了接應弟弟他們的人,我更知道,現在已經到了下手的時機。
袖中竹筒,輕輕一按,一支細長的針從竹筒中射出,我看到長針正中對麵之人的腹部。
然後眼見著我今天的新娘,就這麼倒下了,頭上的蓋頭順勢滑下,當即,還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望見了她的眼,眼裏充滿著疑惑,甚至是震驚的。
她嘴角的鮮血,像是止不住了。她忠心耿耿的墨和兩兄弟,扶住了她,而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仿佛在等我的答案。
情不自禁撇過了臉。其實,我也是有點震驚的,看到她倒地如此之迅速,也著實嚇了我一跳。成慶鴻的的毒針,毒性如此之大。
可是,接下來的事,讓我徹底震撼了。
她靠著墨和兩人才站穩,但是卻很堅持的望著著我,第一次沒有叫我做小転:“慕容,我們繼續吧!”
她的堅持,她眼底的悲涼,她的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麼簡答的一句話。
可是為什麼?我不明白,我不覺瞪大了眼,眼底的她,甚至帶著原諒的意味,為什麼?淼淼!
對視,無言。
緊接著,那個男人出場了。按照劇本,他應該立刻接管天羅教,應該立刻放我離開。
可是他卻當著所有天羅教眾的麵,將我袖中藏著的竹筒震落在地,更當著他們的麵,質問我,暗算教主,該當何罪!
我這才知道,我被他騙了。他要的,不僅僅是天羅教而已,還有我們慕容家的紫發。
下意識的朝弟弟的方向望去,他們還在這,而且似乎那兩個原本要接應他們的男人,是要堵截他們的。
被騙了!居然被騙了!怒瞪著成慶鴻,這個男人,花了十年的時間,居然獲得了我的信任!
想到這,我不僅望向已經體力不支倒地的淼淼,十年時間,讓我相信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卻惟獨沒能讓我相信這隻披著狼皮的羊。
之後發生的事,我不想再提。
雖然我獲救了,可是一夜也改變了弟弟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