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晚之後,主子成了冷若冰霜的人。
我不知道他之前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但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比我要活潑開朗,至少在三歲之前,他得不到父愛,可是依然有老宮女嬤嬤照顧著他,如同對待一般百姓的孩子那樣。
當然,變的不止是他,還有我。
哪怕我比起以前,多了一個師傅,可是卻讓我覺得沒有任何的可依賴性。
他是師傅,一個教我們武功的男人。
他是師傅,一個教我們唯主子意圖為是的男人。
他是師傅,一個教我們為保護自己可以對別人不擇手段,為保住主子可以對自己不擇手段的男人。
我是有點恨他的,可是又無法反抗。就好像,我對同我一起活下來的趙斌有著羈絆一樣的念想,可是我們又不可能一起共處是一樣的。
從主子三歲,到十三歲,十年的時間裏,我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像是戰友,跟他一起去執行來自皇上的絕殺命令;像是主仆,我必須在他有危險的時候,為他擋劍擋刀。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延續一輩子,可是在主子十三歲的時候,來了一個莫大的逆轉。
我實在是不懂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在時隔十三年後,為這兩位皇子,舉行了一次所謂的帝王試驗。
然後,主子勝利了,隨即主子與大皇子的身份地位完全互換了。不僅如此,就連宮裏的宮人都來了次大換血,是我跟師傅一起辦的這件事。
那些曾經見過大皇子的宮人,我們瞧著能保守秘密的人,便隻是割掉了他們的舌頭,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放出了宮,可是對於那些不能保守秘密的人,我們則讓他們永遠閉了嘴。
至於朝臣們,除去之前,還是嬰兒的大皇子曾經跟他們在朝堂之上見過,其實就再沒有朝臣真的見過他。就連大皇子的授課先生,都是皇帝從宮外請來的非朝臣人員。
所以,這次的身份互換,除去皇上,師傅我們這幾個人,基本上都沒人知道。
這一次,主子一變成為了太子,進入朝堂冊封。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封二皇子豐滄渲為太子。”老太監的聲音在朝堂之上回響著。
朝臣也隻是略有微詞,我知道,這是因為他們以為這聖旨似乎錯了,應該是冊封大皇子才是,根本沒有什麼二皇子。
當年二皇子的出世,是完全被皇上掩蓋了的。
與此同時,我攀在殿外的屋簷上,如是想著。
而今我的工作,隻要守著主子就好了。隻有主子的命令才是我要執行的任務,皇帝的命令都可以位居主子之下。
這樣的命令,就是昨晚得來的。
在昨晚之前,皇帝的命令是絕對的。
“何進!”皇帝的聲音上頭頂傳來,我低著頭跪在地上。
“奴才在!”話語間,我不敢有任何閃失。
“從今天開始,你要記住,你的主子,隻有二皇子一個,對他你要絕對的忠心,甚至可以超越我的命令。”就這麼直白,那聲音沉穩且堅定,他好似篤定了二皇子是絕對不會對他有謀反之心,又或者,他有自信控製全局。
作為一個下臣,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那便是所謂的王者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