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火鳳傭兵團後,雲峰並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神光軍校舊址。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向地麵的時候,雲峰已經站在了神光的大門口。原來的高等學府,棟梁的搖籃,現如今已經破敗不堪。
原來高高立在校門口上方,寫著“神光軍事大學”幾個大字的巨大門匾,已經斷成兩截,耷拉在門梁上,匾上原來鎏金的底麵也已經斑駁,原本鮮紅的也退去了光華。門口的地麵上東一撮西一撮的長滿了野草,晨風一吹,敗葉卷著碎屑飛的到處都是。透過校門,整個校園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枯枝敗葉。
雲峰立於校門口,麵無表情,兩眼卻盡顯深邃,仿佛時光都要陷入兩個眼眸中一般,許久之後才抬起腳,輕輕的跨入校園。
自從坤羽人主導地球後,神光軍校就被廢棄,也沒有人主動來打理,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流量人員和乞丐的聚居地。當雲峰輕輕走過校園的時候,偶爾會有一雙冷漠木然的眼神從牆角旮旯裏探出,雲峰也懶得理會,默默的按著心中的路線緩緩的走著。
他和王素素在神光共同學習的日子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絕對不會超過十天。此時走在校園裏,雲峰左想右想,算來算去,自己和王素素在這裏說過的話,共同生活的場景就那麼多。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昔日學校單獨分給他的宿舍前,看著門窗虛掩,玻璃碎了一地的宿舍,淚水已悄悄的模糊了他的雙眼。
雲峰重情重義,但絕對不是動不動就流淚嚎哭的那種人,隻不過這裏承載了太多他和王素素美好的回憶。自從兩人相識以來,這間宿舍應該是他們最快樂幸福的地方。仿佛嘴角還殘留著對方的唾液,一伸手就能碰觸到王素素那火熱誘人的胴體,王素素的一顰一笑,一呼一吸不經意的就在腦海中流轉。
雲峰臉上露出了癡癡的笑容,一伸手就輕輕的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早就被洗劫一空,能拆的都拆了,能搬走的早就失去了蹤影,他和王素素曾經坐過的椅子,用過的書桌早就不翼而飛,就連那張讓他無比銷魂,無比留戀的床也缺了一條腿,斜斜的躺在一邊。
雲峰越看越怒,“啪”的一掌就擊在床沿之上。“轟”的一聲,整張床變得粉碎,一時間整間屋子裏灰塵彌漫。
突然間,在彌漫的灰塵裏飄飛著一張小小的紙條,雲峰心頭一動,一招手就把紙條拿到了手裏。
紙條不大,同樣沾滿了灰塵,顯然這張紙條的存在是有些日子了。雲峰輕輕的將紙條展開,看到紙麵的第一眼,整個人就呆住了。
紙條上寫著八個字“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纖秀,墨跡已幹,不是王素素的筆記還是誰的。
這應該是當年王素素留給雲峰的,想是事發倉促,隻能匆匆留下八個字就被她隨手塞到了床頭的縫隙裏,直到四年後才被雲峰發現。
雲峰拿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久久不能言語。
中午時分,破破爛爛的神光軍校,稀稀拉拉的走出了一些流浪漢和乞丐,雖然一無所有,但他們也得為自己一天的生計開始奔波。
就在此時,神光軍校的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夥人,一眼看去,這夥人大概十來個。為首的一人身材纖細,眉毛如花,肌膚賽雪,一頭齊耳的短發整齊的落在腦後,雖然穿的是便裝,但這個人一看上去就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跟在她身邊的人也都穿了便裝,但同樣個個目露精光,氣息沉穩。
“1號,你不是說他讓我們來這裏找他麼?有沒有具體的地點?”走在前麵的人突然轉過身來,看著身邊一個舉止穩重的人說道。
“報告將軍,當時走的匆忙,並沒有留下具體地址。”1號略顯尷尬的答道。
這夥人自然就是老龍牙特戰隊的原班人馬,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一共12人,這些年的戰鬥並沒有人員折損,而且個個看上去最少都有戰將級初期的修為,領頭的李若雪更是戰將級大圓滿的修為,和冷天一樣,隱隱有要突破的樣子。
“算了,我們這麼多人集中在一起目標太大,怕被有心人惦記,這樣,大家分頭尋找,一個小時後在學校禮堂集合。”李若雪微微一沉吟,直接下命令道。
“不用了,大家都來禮堂吧,我已經在這了。”突然,一個清楚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大家先是一愣,接著每人的雙眼都燃起了熊熊烈火,是熱切之火。這個聲音他們都太熟悉了,而且已經久違多時。
李若雪一聲苦笑,接著看似深邃的眼角卻閃動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一揮手,就帶頭朝學校的禮堂走去。
一群人龍行虎躍,穩步而來,周圍懶洋洋的乞丐卻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剛一靠近這群人就有種心悸的感覺,急急忙忙的遠離而去。
“哐”一掌,禮堂隻剩下門框的門被李若雪一掌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