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3)

虞夕暮自認不是一個敏感的人,但是傍晚時分溫澈謹的態度怎能不讓她多想幾分?半夜裏腦海中總是縈繞那幾句“不方便”又或是“我便不與你們同行”了的話,讓她著實有些難受。爬起身來坐在方桌邊上想了又想,愈發覺得他那幾句話讓心心底發寒。想來想去,莫非……

莫非他是傲花山莊的弟子?

想到如此,虞夕暮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否決了,一來那溫公子沒有與她說過,二來周遭的人也沒有說他是傲花山莊的。她這麼一想忽而臉又紅了起來,倘若溫澈謹真是傲花山莊的那該多好。然則想到了傲花那位三師叔,她的臉又冷了下來,分明已經說好了不再後悔回頭,這會兒卻又想什麼傲花山莊的弟子。

她把那發簪重新綁回了頭上,稍整了一下衣裝,鎖了大門便走了出去。

就著月色,她摸到了樂玲瓏的屋子,輕輕推開了窗戶,翻身闖了進去。那頭樂玲瓏雖然睡得正熟,但憑虞夕暮這一點小本事還不至於讓她察覺不了。一聽到動靜,樂玲瓏立馬醒了過來,伸到被褥之下,抄出自己的雙月彎刀坐起了身來。虧得她先一步睜開眼瞧見了是虞夕暮,不然彎刀早就脫手而出,就直接往虞夕暮的脖子抹過去了。

“你幹嘛呀!”樂玲瓏一驚一嚇之後,惱怒地衝著同樣受了不少驚嚇的虞夕暮嚷嚷。

虞夕暮定了定神,露出笑臉來,“不愧是前輩,還是被你發現了!”

樂玲瓏收回彎刀略略鬆了口氣,“要是沒發現是你,現在你就該躺地上了!”

虞夕暮走了過來,蹲在床邊,道:“前輩,我睡不著!”

“回屋子數羊去!別來煩我!”樂玲瓏沒好氣地說,卻看她不動,背脊略有一涼,又道:“幹嘛,你還要跟我一起睡啊?”

“不是不是……“虞夕暮忙擺手,“我……我有些問題想問問前輩。”

“不能是明天來問嗎?”樂玲瓏翻了個白眼,“我要睡覺。”

“不說我就睡不著了。”虞夕暮一下子坐在了樂玲瓏的身邊,“前輩說好了要照顧指點我的嘛!”

樂玲瓏越發有了些想與她斷絕往來的衝動,卻還是忍著火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虞夕暮微微一笑,“嘿嘿,前輩最好了!我就是想問,下午的時候溫公子為什麼對我變得那麼冷淡啊?”

這下樂玲瓏的精神全回來了,她坐在床上抱著被褥樂嗬嗬地笑了起來,“你果然在意這個,不過據我所知……”她突然停頓了下來,想了一想,卻說:“之前他一路護著我到這裏,受了點兒內傷,可能傍晚時內傷複發。你想秦陽生那家夥吃了飯就去找溫公子了,一來是察覺了他的臉色不對,二來鐵定是在用內力幫他治療吧。”

“真的是這樣?”虞夕暮悄悄鬆了口氣,關切問道:“那溫公子的內傷重不重啊?”

“放心吧,溫公子自身內力就不弱,有秦公子在旁幫助的話,一個晚上就該好了。”樂玲瓏不屑地揮了揮手,“你瞧你這麼緊張,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

虞夕暮笑著搖了頭,“沒事了,沒事了,前輩繼續睡吧。”在樂玲瓏的聲聲抱怨中,她退出了屋子。一路上腳步也輕快了起來,她嘲笑自己想得未免太多,故此還睡了一頓好覺。

隔天大早,她第一個醒來,整裝待發,興致略高地期待著去看一看景相思的家。

獨身來到了走道上,竟然遇到了溫澈謹,昨晚樂玲瓏說的話她還記得,便馬上上前詢問,“溫公子內傷好點了嗎?”

溫澈謹心知昨天傍晚的失落實在有些明顯了些,生怕虞夕暮察覺些什麼,這回見了麵,立馬恢複了往前的態度,隻是奇怪怎麼她會問起了內傷,索性將計就計,道:“好多了,多謝虞姑娘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