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華東楚明顯沒有那麼確信。
“真的,我已經將過去的事情真正地忘了。”任寧琪撥撥手邊的草地,認真答道,“對於我來說,你和過去無關,你是我現在認識的朋友。”
華東楚心中有一絲失落,但是作為華東楚,他必須要感到欣慰,所以他很是開心地道:“小琪,謝謝你!其實,我約你來這隻想問問。”
任寧琪想著華東楚的話,卻是很是驚詫:“就是這一件事嗎?”
華東周嗯了一聲,低下頭沒有繼續說話。
任寧琪苦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把我帶來你的秘密基地,是因為你將我當作知心朋友了呢,看來是我想多了。”任寧琪本不是好奇之人,但是不知為何,對於華東楚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詢問一番。
“呃,小琪,我.....”華東楚沒想到任寧琪會這樣說,一下子卻是想解釋些什麼,卻也無話可說。
“沒事,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追問下去了。”無所謂地笑笑,任寧琪釋然道,“我也就不讓你為難了。”
一時,任寧琪說完這幾句話,沒有再說什麼,華東楚也是沒有作聲,頭卻也是低著了。
仿佛是過了良久,華東楚像是想好了什麼似的,看著遠方,目光卻是沒有焦距,喃喃道:“他回來了,對不對?”
任寧琪被華東楚這個問題問懵了,她轉頭迷茫地看向華東楚:“什麼他回來了?”
“那個人的兒子。”華東楚語調很是平靜,任寧琪卻聽出一絲顫栗。
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想來華東楚已經知道華東周回來的消息了。隻是他怎麼了,怎麼會這般情緒:“嗯,你怎麼會知道的呢?”
“嗬嗬。”華東楚自嘲一笑道,“我也是推測出來的,最近那個人去見我媽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而且還說什麼為了讓我學會獨立,就讓我去外國曆練一段時間。”
任寧琪不明白華東楚的那種心情,但是想著華東楚的悲痛,卻也隻能歎氣:“你怨恨他對嗎?一個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世人的眼界裏的你和你媽媽,而那個人卻給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父愛?”
華東楚沒有作聲,他表麵要裝作悲痛,心中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自己的父親不要知道這一切。收了收情緒,華東楚笑道:“沒事,眼不見為淨,我出去段時間也許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卻也能證明他還是畏懼我們的存在的。”
任寧琪知道華東楚口中的我們指的是他和他母親,但是她自己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得安慰華東楚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從某一個程度上來說。”
華東楚心中一緊,大概也猜到任寧琪要說什麼,但是對於他來說,能多了解任寧琪的內心世界,不失為一個好事。所以,他選擇沉默,靜靜聽著任寧琪的自言自語:“至少你的父親和母親都在身邊,你不會因為思念而去抱著他們的相片夜不能寐;至少,你還能和你的母親說說心裏話,能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或者不開心傾訴出來;至少.......”
說到這裏的任寧琪卻是淚流滿麵了,話也說不下去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所以拚命壓製住自己的泣聲。頭也低下了,讓華東楚在旁邊心生憐惜,卻又無可奈何。
眼見任寧琪漸漸收了情緒,而眼角的淚痕卻是無可避免地呈現在華東楚的眼裏。無奈而又痛惜地看了任寧琪一眼,最終,華東楚還是忍不住將其攬入懷中道:“小琪,不要這般壓抑自己了,好嗎?想哭就哭,沒人會笑話你的,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真的可以放聲哭泣的。”
任寧琪在華東楚的懷裏點點頭,心中是彌漫過的一絲溫暖,卻是再也沒有壓抑住自己剛剛釋放出來的情緒,哭泣了起來。
回到學校的兩人,清醒過來的任寧琪臉上有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別扭地看了華東楚一眼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華東楚輕輕點頭道:“嗯,小琪,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我知道,你又不是不會再回來。放心,我明天來送你吧。”任寧琪笑得很是勉強。
華東楚明顯聽了任寧琪的話很是開心,但是嘴角的一絲笑意也被自己很快壓了下去:“嗯,那好,我明天等著你。”
“嗯。”任寧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華東楚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