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走後,三個人繼續打聽著高人的住處,“椎場”裏的高人盡是些雜耍之人,雖有一技之長卻沒有他們需要的那種。
“我們向西找吧,畢竟身上還有些幹糧。”張元拍了拍身後的幹糧袋。
“是啊,絕不能一無所獲的回去,無臉見江東父老啊!”姚嗣宗附和著。
“我們又無錢財給賊人去搶,還可以邊走邊讀書交流,何樂而不為。”吳昊說。
三人遂決定繼續向西尋找。
走了幾日,沿途的居民越來越少,也打聽不出所說的高人在哪。此時正是酷夏,驕陽似火,身上的衣服和心內的渴求都熱辣辣地發燙。但讀書人隻要下定了決心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不過這地方雖說天氣很熱,但隻要在陰涼下一站,汗氣頓無,立馬覺得有絲絲涼意。正行進間,忽發現前麵有一連綿起伏的山脈擋路,但見那山綿延千裏,不見盡頭,山上倒也蒼翠遍野,有幾分中原大山的嫵媚。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牧羊人,張元走上前去:“師傅,請問前麵是什麼山,山裏可有高人?”
“此山名叫香山,我世代居住於此,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高人,倒是高大的野獸山中倒有一些,你們三個人正好夠它飽餐一頓。”牧羊人看著他們窮酸的樣子說。
“怎麼這樣說話?不怕你的羊被狼吃了!”吳昊生氣了。
“不信你們自己走試試,看著像讀書人的樣子卻不好好在家讀書,出來找什麼高人,稀奇!”牧羊人打了一個響亮的鞭哨,慢慢走去。
“怎麼辦?”姚嗣宗小聲問張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沒有付出何來結果,向前走!”張元的回答斬釘截鐵。
二人心中雖有怯意但見張元心意已決,隻得魚貫而行。
山中小徑不算窄,三個人可以並排走路,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時地留心路邊的草叢,生怕忽然跳出什麼怪獸來。受了那個牧羊人的恐嚇,大家也不敢去往深處走,隻求快快走出山,大家心裏想,即使能遇到高人也最好在出山以後。一直走出山口,也沒有遇見什麼大的野獸。
峰回路轉,大家正在慶幸的時候,一條大河阻住了他們的去路,水麵雖然不寬,但此時正是發水季節,但見濁浪排空,水聲如雷,激流如萬馬奔騰。這可如何是好?
大家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見先前的那個牧羊人懷抱一皮囊從後麵追來:“這是羊皮筏子,可以幫你們過這條大河,就看你們的膽量如何?”
“師傅,這叫什麼河,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們過河?”張元很是好奇。
“這條河叫黃河,大凡過此山之人,我都勸他們回去,因為此地西去皆是沙漠,但若一定要西去,我必須幫助他們渡過這條河,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牧羊人把那皮囊遞給了張元。
張元仔細地看了看,皮囊由羊皮做成,縫合的很好,裏麵充滿了氣,一根根細小的已經發幹的血管顯示著一股靈氣。
“對麵就是沙漠,去了也沒有高人,我們還是拐回去到別處找找吧?”姚嗣宗小聲說。
“就是!就是!”吳昊也忙著點頭。
“我來試試吧!我一定要親自體會觸摸沙漠的感覺,到了黃河而不渡,非大丈夫所為,你們在此等我!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就自行回去!”張元說完抱著羊皮筏子向黃河走去。
張元剛走下大河就被激流卷裹著向下遊漂去,他努力地向前遊去,一定要到達對岸,他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就在張元頭暈目眩的時候,一排巨浪把他猛地推向對岸。
醒來的時候,張元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西瓜地裏,他往四周看了看。身邊就是個草棚子,一位老者坐在棚子裏,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