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傑獨自走在一條繁華的大街上,這條大街,喧囂,落莫,繁華,但是應天傑仿佛與這個喧囂的世界毫無聯係,這條大街上有著城市特有的病,俗氣的外表,濃重的尾氣味,還有那些令人作嘔的塗著脂粉的女人。街角的拐處,有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沒落的形象與這條大街繁華的形象顯得格格不入,門口的積雪很厚,和著慘暗的燈光,給人一種陰森的可怕。應天傑走進了這家咖啡廳,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熟悉的向老板打起招呼,老板是一個很有韻味的中年婦女,到現在年過40了卻隻身未嫁,經營著這家慘淡的咖啡廳。“小傑,今天還是老樣子麼?”老板娘向應天傑問道,應天傑“嗯”了一聲,頭也不抬,一杯加著牛奶的卡布奇諾端到了應天傑麵前,應天直立起身子,呷了一口,放下杯子,咖啡匙在杯中攪拌,圈起了一些蕩漾。他似乎很痛苦,渾身不斷的抽搐著,老板娘注意到了應天傑,緩緩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應天傑看著她的眼睛,含糊不清的叫了聲“惠姨”,惠姨就是這個老板娘的名字,惠姨滿是慈愛的看著應天傑,應天傑猛地一下撲到了惠姨的懷中,嘶聲喊叫了起來,這個連日來心情一直處在低落的男孩子終於崩潰了。他開始發泄,發泄幾日來內心的委屈和惶恐,尤其是當他看到章小晨落入蘇戲懷抱的那一刻,他再也禁受不住了,那天中午跟章小晨又說了那樣決絕的話語,他心如死海,沒有一絲的在乎。惠姨在一旁看著這個經常光顧自己咖啡店的男孩子,平日的他一向活潑,雖然痞,但是他的骨子裏充滿著桀驁,讓人想去征服,讓人想去仰望。
應天傑把自己心裏的苦訴都向惠姨傾倒了出來,說完,心裏舒緩了很多,惠姨在一旁默不作聲,輕輕的撫摸著應天傑的頭,聽著他那幾日來的酸楚。
良久,應天傑起身看了看窗外,意識到時間確實有點長了,該回家了,與惠姨道了別。慢步走出了這家咖啡廳。這條大街依舊那麼繁華,燈紅酒綠,沒有因冬天的寒冷而改變,的確,冬天,能夠冰封住那毫無生氣的水,卻怎麼能凝固住城市裏的人的玩樂的心呢?黑暗,無盡的黑暗,那是一種一頭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野獸,將一個個走在街頭的人,吞噬。
這是一種落幕的繁華。
華燈初下,在這個落寞的城市裏,閃爍著燈紅酒綠的地方,不曉得有多少次絕望的呻吟,有多少次歇斯底裏的呐喊,在被黑暗覆蓋的地方,數不清有多少次淚灑青樓了。
脫開黑暗的包圍,跳入了一個明亮的世界,家中,應天傑望著窗外,感受到了一點清冷,應天傑已然明白,這個未被黑暗所吞噬的狹小空間裏,永遠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
蘇戲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裏出現著很多的東西,有章小晨的畫麵不斷的跳入她的腦海裏,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有點不太明白自己的狀態,章小晨,他的同桌,他所在班級裏的班長,嬌小的她隱藏著一些霸氣,那個寒冷的初冬夜晚,那個緊擁的懷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覺得那隻是一個對同桌的關懷罷了,可為什麼那天晚上看到她瑟瑟發抖的樣子會心疼呢?他的心很亂,那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曾經也有過,自己就這麼會被她征服嘛?他捏了捏自己的嘴角,不免露出了一絲苦笑。難道?當年的事會再一次重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