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塵土漫漫,在一聲聲議論中,棺材蓋被打開了,顯露出了一具屍骸,那可怖的骨架,連帶著附著其上已經脫水的皮膚,就那樣赤裸裸的躺在棺材裏。
難聞的氣味瞬間在人群中炸開,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徑直吹向了人群。棺材裏傳來了刺耳的詭異的聲響,像是指甲劃過木板。
圍觀的群眾頓做鳥獸散,來不及跑的或者沒跑遠的,在那陣詭風過後,分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翻著白眼口吐白沫......
陳婉得知這個消息已經是三天後了。
程欣欣請她吃著宵夜,順嘴提了一句:“咱們那天去的電影院好像挖出了一口大棺材。”
夜市裏環境嘈雜,魚龍混雜。她剛剛無意中說出來的話,不光是陳婉聽見了,旁邊的幾位年輕人也都聽見了。程欣欣話音方落,周圍驀地安靜了下來。其中一位燙著大波浪的女孩像被蛇咬了一般,轉過了身來,對著陳婉她們道:“啊,你們也聽說了啊,我叔叔就是那天去看了熱鬧,到現在人還在醫院呢。”
陳婉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她,看她那害怕的神情,嚴肅地問:“你確定,還有這邪門的事呢?”說完,她仿佛開始恍惚,心裏有個聲音穿透了胸膛鑽進了她的耳朵,那是一個人的名字——柳如嫣!
“當然確定,我看那壓根就不是什麼黑棺材,而是詭棺,還有我聽說......”
大波浪女孩在喋喋不休說個沒完,將那天的恐怖景象描述的繪聲繪色。陳婉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雙手扶案,臉色變得蒼白,難堪到極點。
周圍人的情緒都被女孩的話給煽動了起來,然後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紛至而來,一時間原本就嘈雜不堪的夜市變得越發的熱鬧。
葉言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欣欣,怎麼不接電話啊?”
大波浪女孩看隔壁桌來人了,便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她不滿的白了葉言一眼,似乎抱怨著他出現的不是時候,然後訕訕地坐了回去。
“聊什麼呢?”葉言順手起開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問。
陳婉已經恢複了過來,此時聞言,斜了葉言一眼:“都在說老電影院挖出棺材的事。”
程欣欣將杯子裏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後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管他呢,咱喝咱的。”
陳婉舉起了杯子剛想說聲“幹杯”,可突然透過了透明的玻璃杯看見了自己的前方有一個人影。先是一愣,隨後心底的那個聲音又重新響起。
陳婉沒來由的喊了一聲:“柳如嫣!”當她放下酒杯的時候,前麵坐著的卻是葉言。
葉言碰了碰程欣欣的胳膊小聲的問道:“二姐,大姐咋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程欣欣瞪了他一眼,嗔怒著:“你丫的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誰是你二姐,誰是你大姐,一天天閑的!”
陳婉沒心思聽兩人拌嘴,她的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一下變得沉默了。程欣欣放開了葉言,看著陳婉蒼白的臉,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小婉婉,不舒服嗎?”
陳婉隨口敷衍:“沒事,有點累了可能,快點吃吧,吃完該回家了!”
這時候,葉言倒是很識趣兒的跑去買單。
回到家的陳婉整夜沒有合眼,這個柳如嫣到底是誰,為什麼這些年以來,這個名字總是會沒來由的從腦海裏蹦出來。
但凡能聯係的同學她都打聽過了,沒人認識柳如嫣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