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便是這般涼薄,隻要拿更好的來換,一定舍得。——亦舒】
陳婉站在了樓門處,望著火辣辣的毒陽蔓延著迸射出奪目的刺芒。剛剛雖然隻有短短幾秒,但她絕對不會看錯,從電梯裏走出去的人是她無疑。
同時她的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矛盾,如果真的是她,這將徹底推翻了曾經堅定信仰的無神論。一個死去三年的人,還能複活嗎?
可怕的記憶如同邪靈般鑽進了陳婉的大腦,刺痛著她的神經,玩弄著她的心髒。那段記憶被喚醒,三年前,陳婉在一家“新世紀”娛樂公司擔任美編,每天都過著朝九晚五的乏善生活。
同樣的,那時候也是悶熱的夏季。陳婉剛到公司,老板突然找到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告訴她在外省有個交流學習一天的機會,問她想不想去。陳婉嘴角抽搐著,強顏歡笑,說好聽點兒是交流學習,其實不就是出差一天嘛。
老板的原話是說:“你們年輕人要多學習,多交流,現在辛苦一點,將來也好委以重任。”
陳婉盡量讓自己的微笑自然點兒:“嗯,您放心吧,交給我就好,啥什麼走?”
老板滿意的點點頭:“今天吧,一會兒還有個人和你一起,出門在外相互有個照應。”說完,他笑嗬嗬的離開了。陳婉看著他那又矮又胖的體型,胃裏就一陣惡心。心裏直罵娘:“要不是求那碎銀幾兩,老娘才不管你什麼狗屁學習交流......”
陳婉的心情就如同窗外的天氣一樣糟糕透了,看了眼時間,9點剛過10分。外麵下著雨,整棟寫字樓都被濃濃的雨幕籠罩著,同事玲走了過來:“嗨,陳婉,現在就出發嗎?”
陳婉回過神,老板說的另外一個人,應該就是她了。簡單收拾了下,兩個人出了樓上了車,玲負責開車,陳婉坐在副駕駛,她和這個同事並不怎麼熟悉,自然的話也不會太多。
偶爾搭上幾句話,車子逆著公司相反的方向飛馳了出去,很快的就上了高速。雨有變大的趨勢,雨刷器的工作越來越頻繁了,車頂上,雨滴星星點點的落下。
陳婉斜躺在座椅上,開始昏昏欲睡。玲隨手打開了音樂,伴隨著音樂的旋律,陳婉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陳婉是被一聲悶雷給驚醒的。再次睜眼的時候,一道閃電恰好劈開了車前的空氣,車內飄揚著動聽的旋律,外麵炸著悶雷,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交錯,不免讓陳婉覺得心驚肉跳。
再看著一邊正用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的玲,陳婉心驚肉跳的感覺愈發的強烈,心裏暗暗祈禱著:這糟糕的鬼天氣,又是在高速上,可千萬別出事!
隨著雷鳴的節拍,車子跑的越發的肆無忌憚。陳婉看著窗外的雷雨,視線開始模糊,帶著顧慮,她還是開口提醒道:“雨太大了,慢點開!”
玲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跟著音樂打著節拍:“快到出口,是該減速了!”
減速,右轉,車子下了高速,雷漸寂,雨漸息。陳婉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又開了十多分鍾,終於到了地方。這裏沒有停車位,玲將陳婉給放下了車,那家公司就在路邊,抬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