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麵色陰鬱凝重,在他的認知中,血祭是一種極為邪惡的換血祭祀儀式,在上古時期,一些走上邪道的武者,為追求長生,為改變自身的命運,甘願血祭,以血為引,超脫天道。
血祭之後,武者不僅擁有全新的血液洗髓煉骨,還能受到全新血液的影響,改變自己的體質,使自身返老還童,延年益壽。
如果血祭之人是一個普通的武者,而換血之人,是一名近神強者,那麼血祭之人通過血祭之後,他便可以擁有近神強者的潛力,未來的成長堪稱恐怖神速,同階之中,絕無敵手。
當然並不是說血祭就是一本萬利,在高額的好處麵前,血祭之人與換血之人,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血祭之人不僅會承受不屬於本身血液的排斥痛苦,而且血液當中的血脈已經改變,違逆天道輪回,會遭受天道的詛咒。
換血之人,在失去自己全部血液的前提下,無疑例外,當場斃命,這是唯一的下場,除非有著一些特殊情況的發生,比如外來血液的支持,比如烈炎狼王那種特殊的情況,他付出的血液並不是自己的全部,僅有一部分而已。
就算烈炎狼王強大如斯,有著最純正上古神獸的血統,可是麵對血祭,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依舊消失在半獸的視線中,長達三年之久。
和半獸相處的最後一年時間裏,半獸數次想詢問狼媽,他消失的三年,到底去了哪裏,烈炎狼王總會保持緘默,閉口不談,顯得詭異而神秘。
每每提到此事,烈炎狼王不是眼神遊離四顧,便是暗自彷徨的獨自在山巔對月咆哮,宛如一曲喪歌,為那些平白犧牲的生命悲鳴送行,身影憂傷淒冷。
半獸知道,關於失蹤三年的事,狼媽向他說了謊,他並不是在妖獸山脈深處獨自養傷,而是去往了妖獸山脈以外的世界,至於發生了什麼,狼媽做了什麼,半獸渾然不知。
不過對於那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狼媽安好的回到他的身邊。
“這怎麼可能,你小小的年紀,你的家人便給你進行那邪惡的血祭儀式,你的父母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那麼做?”武神有些憤怒的說道。
對於半獸的過去,武神這位武鬥宮的師祖,可沒有雷炮仗和武癡那樣清楚,所以才會充滿怒火的質問半獸,他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待他不薄。
一旁的雷炮仗見狀,急忙側身附耳在武神的身邊,低語簡單說了一些有關半獸的身世……
“原來是這樣……”武神若有所知的點點頭,看來是他誤會了,原來半獸是個孤兒,給他舉行血祭的是妖獸,而不是人類武者,可是即便這樣,他依舊有些想不通,“你的媽媽們,為什麼會這樣做?”
“一直以來,我就是一廢人,雖然媽媽,狼媽和犀媽沒有明說,但是從小我便知道,那些妖獸山脈的妖獸夥伴,極為強大,任何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欺負我,後來我才知道妖獸山脈以外的世界,原來是武者的天下。”
“對於我這樣一個魔武廢人,媽媽們沒有任何的嫌棄,總會處處維護我,保護我的安全,但是我並不一直希望這樣,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更加渴望變強,渴望像他們一樣強大,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夠站出來,站在敵人的麵前,為保護他們而戰。”
“在我的再三懇求下,媽媽才做了這個決定,讓我進行血祭,雖然不能擁有武力,但是能夠做一個半獸半人,擁有獸力的武者,去麵對外麵危險的世界。”說到此處,半獸的眼中充滿的憂傷。
他叫半獸,他是真真實實的半獸,一半妖獸的血統,一半人類的外表,他內心甚至有點厭惡自己不倫不類,不獸不人的樣子,並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嫌棄,而是對於不能天生是妖獸而感到哀傷。
半獸並不希望成為人類,他更加希望自己就是一個妖獸,一個真真實實的妖獸,是媽媽,狼媽,犀媽的孩子,永遠的陪在他們身邊,可現實是殘酷的,幻想永遠隻能是美好的幻境,但卻是虛假的謊言。
半獸說到底還是一個人類,人類的外表,人類的心姓,即使擁有妖獸的血脈,依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武神這才明白這一切的緣由,從半獸的敘述當中,武神知道獨角猿王也是在做一個賭博,讓人類擁有獸力,這本就是違背天道的逆天存在,賭贏了,半獸擁有獸力,賭輸了,半獸和烈炎狼王統統斃命,這一招不可謂不狠,不果斷……
武神再沒有任何的話可說,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弄明白半獸擁有獸力的根本原因,和那絲成神的契機,半獸的確是個特殊的存在,人類確實擁有了獸力,武力獸力的同體。
他還能說什麼,難道因為想要成神,所有的近神強者都必須經曆血祭,擁有獸力才行?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武神清楚的知道一點,人類擁有獸力,這叫逆天而行,這叫違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