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當身體砸落地麵傳出，紫風才是一個激靈的醒轉了過來，剛毅的稚臉之上，有著極度的複雜之色。
微微收拾了情緒，紫風的臉上變得平靜了下來，他沒有轉身去追那逃離而去的連戰，而是邁步向著那倒地吐血的老大而去。
“為什麼收回拳頭？”腳步立定，紫風開口問道，雖然心裏已經隱隱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咳、咳、、、”劇烈的咳嗽了幾下，老大半張的嘴巴卻是血如泉湧，瞬間，胸襟之上便是殷紅一片。
“我說是為了償還我們對紫府所犯下的一切你會相信嗎？”待得嘴角溢出的鮮血變緩之後，老大才是嘴角帶著一抹微笑的說道。
微微點了點頭，紫風用行動詮釋出了答案，旋即眉頭微鄒的問道：“可是你用不著這樣？”
“嗬嗬！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既然如此，那就讓一切都在此刻到來吧，這樣也可以解脫掉那傀儡般的生活！”
頗為吃力的搖了搖頭，老大嘴角的微笑之中帶起了一抹自嘲的說道。聞聽這有些悲壯的話語，紫風卻是無法開口相接。
“我們幾兄弟早就厭倦了這樣受人支配而拚鬥廝殺的生活，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而現在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蒼白的臉龐之上有著一絲向往與滿足，老大微笑著說道。
“身不由己！”心中低聲的喃語一句，紫風明白那種無奈，但他想不到他們也是如此的想法。
“可是、、、”頓了頓少許，紫風才是接著問道：“你們用不著這樣，你們可以直接選擇背離連戰，獨自離去！”
艱難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老大強行睜開那欲要閉上的眼睛，帶著一絲豪情的說道：“雖說我們幾兄弟沒有你紫府之人那般豪情，但信義之說卻也是懂得，那般背信棄義之事又豈是能做出來的？”
當從敵人的口中聽著誇獎之話，紫風的臉上浮現了出來一抹自豪之色，紫府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引以為豪的地方。
不過瞬間，自豪便是被悲傷代替，再多的誇獎也換不回那些逝去的生命，他現在隻想那些叔伯能死而複生。
想著那千百張熟悉但卻成為了回憶的臉龐，紫風的臉色逐漸陰冷了下來，語氣冷冷的問道：“連戰這般為人，即使你們離他而去，也沒有人會說你們背信棄義的，你們有何必盲忠於他？”
“人無信，但己卻不能無義，何況這是我們欠他們家族的！”滿帶豪情的話語中卻是摻雜絲絲被逼無奈的感覺，老大苦澀道。
微微頷首，稚臉之上瞬間便被複雜之色代替，老大所說他又何嚐不知？想要解脫，卻奈何被信義所牽絆，最終隻能用命為代價來換取，和自己的經曆又何其相似？
“希望你來世不要再有此經曆了！”嘴唇微微一張，紫風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卻是莫名的發出一聲感歎。
“嗬嗬！如果有來世的話，我寧願選擇不要做人！”報以微笑，老大也是跟著感歎了起來，其內心之累已不言而喻了。
頓了頓少許，老大重重的呼吸了幾口，在喉嚨之處傳出一陣破風箱的聲音之後，才是一臉鄭重之色說道：“風少爺，如果你真能生擒連戰，再換回了你的父親之後，你們就退隱鄉野吧，不要想著去報仇，也不要傷害連戰，因為他背後的勢力不是你們紫府所能抗衡的。”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紫風緊緊的盯著那雙生機消散的雙眼，厲聲問道：“難道我那些叔伯的命就這樣白白的逝去了嗎？縱然連戰背後的勢力滔天，他也必須為他所犯下的罪孽做出彌補，而要彌補這一切，必須要用他的鮮血來洗刷，要他的整個家族來陪葬！”
生冷的話語好似從牙齒縫隙間生蹦而去，紫風那張稚臉也在瞬間扭曲了起來，心中的恨意讓人膽寒。
有些錯愕於紫風的反應，老大無力的搖了搖頭，勸慰道：“難道你忍心為了心中的仇恨就讓更多的無辜之人去喪命嗎？再說了，你已經親手終結了這麼多的性命，難道就不能消弭你心中的仇恨嗎？”
“不能！”果斷的搖了搖頭，紫風一臉堅決的說道：“此般深仇非連戰之鮮血與其家族不能消弭！”
不知道是因為受傷太重，還是因為紫風的話語所激，聞言，老大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呼吸之間也變得沉重了許多。
“咳、咳、、、”大口大口的吐出殷紅之血，老大斷斷續續的說道：“人、、、之將、、將死，其言、、也、、善，風少爺何況要這般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