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片刻,那道白色身影才是踏過數階樓梯,肩上之貌也是隨之清晰可見。
男子略微四十餘歲,臉龐宛如刀削斧刻一般,一雙利眼閃爍著獵豹一樣的光芒,讓人感覺到有股被透視的錯覺。
沒有回答武大的話,男子出現之後,腳步也是隨之停了下來,不過,其目光卻不是望向武大二人,而是對著那些食客含笑著點了點頭。
迎視著白衣男子目光,所有的食客都是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動作,收起臉上的厭惡,轉移微笑使之。
“嗬嗬!我知道侍從得罪了兩位,但兩位也根本就用不著下這麼重的手,畢竟,你們的身份太過懸殊!”淡然的望過那癱軟如泥的侍從一眼,白衣男子雙眼之中帶著一抹怒氣的說道,看似淡然的語氣卻是宛如一根無形的利劍,向著武大刺去。
修武之人都是眼高於頂的存在,一般都不會降低身份去與那些平民計較,那樣隻會失了自己的身份,被別的修武者恥笑。
對此,白衣男子想要將武氏兄弟逼入絕境之中,讓他們左右為難的不知從何作答,以找回自己的麵子。
聞聽白衣男子之語,那些食客都是輕輕發下了手中的竹筷酒杯,一臉冷笑的望著武大,等待著他怎麼應答。
“看來,這人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存在!”淺泯杯中的美酒,紫風絲毫沒有上去幫手的意思,嘴邊莫名的笑道。
剛才,看著武大與那侍從嘴上交鋒的時候,紫風也是知道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他並沒有開口阻止,而是任其而為,因為,他也很惱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
“那不是廢話麼?人家這麼大一間酒樓,難道還會是普通人啊?”絲毫沒有理解到紫風話中的意思,白雲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聞言,紫風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斜斜的靠在木椅之上,看著遠處的武大他們,但暗中卻也是做好應對一切的原因。
“虎鼠差異,但如果一隻小小的老鼠想要挑撥老虎的怒火,即使兩者天與地的差距也是無法消弭老虎的怒火。”輕輕拉了拉武大,武二緩緩踏前一般,針鋒相對的反擊道,顯然,他也是明白了那白衣男子潛在的意思,而憑他在人世中摸爬打滾這麼多多年,也是頗具一些機智了。
聞聽武二同樣犀利但卻不著痕跡的反擊,白衣男子負在身後的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隻不過沒有被眾人發現罷了,看著武二的雙眼之中湧現出了一股濃鬱的殺機。
“閣下,好口舌,在下好生佩服!”收斂眼中的殺意,白衣男子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陰陽怪氣的說道。
“彼此,彼此!”沒有絲毫的驚懼,武二同樣語氣的反敬回去。
“不過、、、”伸手彈了彈了胸襟,白衣男子宛如那一個撕下人皮偽裝的惡魔一般,臉上的笑容讓人忍不住的感到全身毛孔放大,一陣毛骨悚然。
“不過怎樣?”狠狠瞪著那名白衣男子,武大宛如一頭發怒的獅子一般,怒目圓睜的低喝道:“如果你想要動手,我不介意將你這座酒樓拆掉!”
“口舌之利,任誰能逞!但是,沒有實力來作為支撐的話,那無異是在砸自己的嘴巴!”緩緩將手抬在眼前,端詳了片刻,白衣男子才是對著武大嘲諷了起來。
隨著白衣男子的嘲諷出口,大廳之中除了紫風三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顯然,他們已是從其話中察覺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看來,要動手了!”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酒水,紫風搖頭苦笑了起來。
“媽的!難道我們就真的那樣像過街的老鼠麼?從那青山小鎮開始,隻要在岩心城之外的城市中都會或大活小的惹上一些麻煩。”往嘴裏丟了幾顆花生米,白衣狠狠的低罵道。
“人不惹事,事找人!這一路下來那件麻煩不是我們自己先招惹的呢?又怎麼成了過街老鼠了?”輕輕放下酒杯,紫風飽有深意的望著白衣,戲謔道。
“那是以前,但至少今天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先惹起的!”給了紫風一個虧你還知道的眼神後,白衣旋即帶著一絲氣憤的說道。
同樣是侍從,但白衣在天府酒樓的時候,除了對那些身份不同尋常的大貴族獻殷掐媚之外,對於別的的顧客都是一視同仁一般的尊敬。
而現在,那個侍從卻是狗眼看人低,大庭廣眾之下駁起別人的麵子來,而那人更是自己這邊的人,白衣豈能不氣?
“難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微微一笑,紫風偏頭盯在那宛如怒發衝冠一般的白雲,戲謔問道。
“滾!”看著紫風那陰險的笑容,白衣翻了翻白雲,沒好氣的低喝一句,便是再次將目光停留在了那三人之中。
“你可以來試試我們有沒有那個實力?”一把將背上的鋼刀拔出,武大咬牙切齒的低問道。
鋼刀出鞘,一道耀眼的寒光突兀的從屋頂大梁之上劃過,最後停留在了牆壁之上。
雙眼緊閉,那名倒下的侍從卻是在寒芒閃爍的瞬間,全身都是一個激靈,顯然,他已經被鋼刀出鞘的聲音,與暴閃的寒芒而特別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