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天寶雙手死死捂著下身,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溢出。
洛傾雪斜睨了他一眼,麵色冷沉;思緒快速翻飛著,這裏……王天寶,對了,前世她在相國寺時不就是因為被王天寶潛入睡房,讓祖母說行為不檢,而不得不在相國寺修身養性半年;甚至……甚至連母親的葬禮都沒能參加。
這般想著,看向王天寶的眼中帶著凜凜殺氣,“誰讓你來的?”
瞧著洛傾雪那煞人模樣,王天寶有些發怵,“你,你想幹什麼?”
“我說誰讓你來的?”洛傾雪語氣冷硬,殺氣彌漫;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小腿上,發出哢擦一聲脆響。
王天寶再次痛吼,隻可惜竹園的下人都被事先打點過,他就算叫得再厲害都無人聽到。
“不說是嗎?”洛傾雪突然輕笑出聲,卻讓王天寶覺得頭皮發麻。眼瞧著她抬腳朝著自己另一隻腿踹過去,他趕緊全身蜷縮著,“別,我說,我說!”
洛傾雪目光冷凝,看著他。
“是宋芊芊,是我表妹宋芊芊!”王天寶實在害怕那撕裂般的疼痛,語氣急促,生怕說慢了一點。
“嗬,嗬嗬。”洛傾雪笑,笑得低沉,笑得哀怨,心中百味雜陳,卻是濃濃的自嘲。
她記得前世,也是這時。王天寶其實並未得逞,隻是卻掀了她的被褥,瞧了她隻著中衣的模樣和未有遮擋的裸足;照理,是要被族規懲戒,甚至落發出家,長伴青燈。正是洛芊芊如今還是宋芊芊的好妹妹為她求情,才讓她免遭一難;又因為母親的諄諄囑咐,她便從此視她為親妹。現在回想起來,嗬……多諷刺!
外麵,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院子裏不住地發出哐當的響聲。
這王天寶,已經沒有用處了。
更何況,流雲國將男女大防看得甚重,他們這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縱使沒發生什麼,說出去卻總歸不太好聽。
手起,刀尚未來得及落下,一道慵懶的嗓音傳來,卻從隻聞得,“隻聽說過最毒婦人心,卻不曾想;流雲的閨閣小姐也都這般剽悍了麼?”
洛傾雪抬頭,正對窗戶外的大樹間,男子身似青柳,豐神俊逸;那熟悉的眉眼,眼中詫異飛逝,不過很快斂起心中的激動,語氣生冷,“公子也知,這是女子閨閣?”
抬手,將已經被折騰得暈過去的王天寶扔到洛……不宋芊芊的床上;出門,回房。
一係列動作宛如行雲流水。
“嘖,嘖……小姐這招禍水東引用得可當真是妙啊。”男子搖頭晃腦。
“幹卿何事?”
洛傾雪沒好氣地冷聲,心中卻是腹誹著:前世她怎的不知他廢話這麼多?
是了,幾乎隻是一眼,她就認出來。麵前這人,鳳臨第一公子陸謹,他來了;那……那個人也來了嗎?就這麼靜靜地想著,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緊;前世,她的所有都圍繞著那個人,與這陸謹交集並不算多;若當真要數起來,也不過是因為容末……如此,而已。
尚無血色的薄唇開合,語氣帶著淩厲,“滾!”
“小姐這般剽悍,小心沒人要哦。”陸謹搖搖頭,沒好氣的;轉頭看向竹林處,瞳孔微縮,不過很快就回頭,眉梢淺揚,“有人來了,本公子先走一步,小姐,咱們很快會再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