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假意將我嫁給馮天翔?所以你就……”雲靜安咬著牙,那些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怎麼,妹妹,你不喜歡嗎?”雲靜天故作不解,“我記得當初你在我身下輾轉承歡的時候叫的,可是很喜歡的呢。”
“啪!”
雲靜安再次揚起手,一巴掌閃過去。
“嗬嗬,妹妹,你還當真一如當年般調皮。”雲靜天淡淡的笑著,卻是一點都不生氣。
在上方,雲靜天一個人說著近乎無恥的話,可下麵的眾人卻是早已經呆怔了;尤其是鳳城歌和洛青雲,一個是遍尋自己的孩子而不得,一個是遍尋自己的父親而無果,如今卻發現彼此早已在身邊。
隻是卻沒有想到,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後麵臨的卻是生死考驗。
“哢擦,哢擦!”
“怎麼回事?”
陡然一陣瓦罐盆碟破碎的聲音響起,整個禦花園中彌漫著濃醋的酸味。
看到那禦花園牆上立著的陸謹等人,洛傾雪終於露出了笑臉,“瞧著錦笙那丫頭還是挺靠譜的。”
“化功散和軟骨散的解藥,其實很簡單,便是濃醋;隻是常人一般不知道罷了。”洛傾雪淡淡的笑著,這整個禦花園的人需要用到的醋量很多,好在錦笙能既是找到陸謹這個冤大頭。
高公公頓時眉梢淺揚,“主子,這……”
“來人呐,把人給我抓起來。”雲靜天抬手剛想起身,卻被雲靜安反手抱住,她驚呼一聲,“哥哥。”
雲靜天立刻緊張地看著雲靜安,尤其是,這麼多年了,靜安竟然主動抱他了,他整個人都呆愣在當場,靜安真的主動抱他了。
“哥哥。”雲靜安擁抱著雲靜天,一如小時候,眷念的那個懷抱;反手不著痕跡地從腦袋上取下一支鋒利的發簪,“其實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念小時候的那個……你!”
當說到最後一個你字的時候,手上的發展對準雲靜天的心髒處,猛然用力。
“噗!”
發簪刺透衣衫,刺破肌膚,最後滑入心髒的聲音。
雲靜天放開雲靜安,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嘴角一道鮮血劃出,“靜安,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嗬嗬,哥哥,今生你錯得太多,太錯,我們是兄妹啊,是親兄妹啊。”雲靜安閉上眼,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與自己的親生哥哥春風幾度,甚至還剩下一個女兒的事實。
看著雲靜天,雲靜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平靜過,“哥哥,對不起。”
“不,外祖母!”
洛傾雪雙目都瞪直了,想要出手,卻始終快不過,雲靜安拔出刺入雲靜天體內的金簪朝著自己的脖頸處用力一劃,整個人倒在雲靜天的旁邊。
“不——”雲靜天再沒有力氣,卻是爬著將雲靜安攬入懷中,“妹妹,妹妹……”
“如果,來世我們再不是兄妹。”雲靜天嘴角不斷流出的猩紅。
雲靜安卻是抬頭望著天空,那一雙眸子,充斥著終於解脫了的歡欣……
……
整個歡慶宴到底在血腥中落幕,對於洛青雲的身份問題,洛傾雪說不上慶幸還是如何,隻是洛傾寒雖然背負著皇太孫的身份,可是她比誰都明白,哥哥不適合那個位置;既然大哥真的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大哥,那個位置給他,也算是替哥哥卸下一份重擔了。
雖然雲靜天最後做出那樣的舉動,可鳳起什麼都沒說,隻下了禁口令。
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三國剛統一,正是急需鮮血來衝刷過往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往槍口上撞,更何況那日雲靜天道出的秘密設計了太多的人,那些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被掩埋。
雲靜天和雲靜安的死也歸咎於惡疾,兩人被新帝鳳城歌下令以最高規格下葬,龐大的墓葬群,源源不斷的陪葬品,無數的金銀珠寶,華貴的絲綢衣衫,那場聲勢浩大的葬禮,一時之間也是風頭無兩。
“別難過了。”容末輕輕地拍了拍洛傾雪的手。
“嗯。”洛傾雪點點頭,看著那漸漸合攏的陵墓入口,外祖母離開的時候是開心的,終於從那一段不倫戀情中解脫出來,終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