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是遊戲,當然,如果你把它看成遊戲也行,隻是那些死掉的人不知還能不能再玩得起來。
雖然憑借個人實力,一開始傑·李他們占了上風,但隨著身後變異骷髏的不斷減少,包圍圈已經形成,而在正麵,幾乎沒有人身上不帶彩,有好幾個甚至已經被亂刀砍死,血和肉散落一地,血染紅了地麵和道士們的破損的戰衣。
雙方都是血紅的眼睛,因為倒下的都是曾經和自己同甘共苦過的兄弟,精妙招式在現在已經沒有作用,劈、砍、掃,就這三招,隻是比誰更狠更快,而每天在窮山惡水間和強大的怪物打交道的道士在這方麵顯然比一直窩在軍營裏訓練的軍隊要強得多。
不戰就死亡,已經沒有道士再為那所謂的“仁愛”這類教條束手束腳了,放開了殺性,戰鬥的慘烈才剛剛開始。中午的陽光透過樹影照在每個活著或死掉的人身上,汗水和血水一起流到地上,雖然沒有血流成河,但在草叢中若隱若現的由血汗組成的溪流卻切實說明了一切。
“阿月怎麼還沒好?我快頂不住了。”天使雖然一身是血,但沒什麼傷,但他擔心的是,解開了一半的心靈封印由於持續力量透出,已經開始鬆動了。
而且雖然身上沒有受什麼傷,但手中的斬馬刀卻崩了好幾個口子,“我的錢啊。”天使哀號一聲,一把搶過一把襲來的戰刀,發狠似的把戰刀的主人連帶他旁邊幾個人一起分屍兩半。
星苦笑了一聲,手中的龍紋卻不閑著,幽藍色的劍芒隨手揮出,無人能在劍芒下生還。
外麵的人還在不斷地壓進來,後麵的兩個神獸也嗚地一聲消散在空氣中,現在已經是腹背受敵,而且好幾個人的武器已經壞了,血染的道符幾乎是在透支著道力出手,而新召喚出來的神獸和變異骷髏根本很難頂住後麵源源不斷的敵人。
情況對道士們越來越不利,但現在至少還能堅持下去,至於能堅持多久,現在誰的心裏都沒有底而敵人好像也知道這一條,後麵的人也不急著壓上來了,開始慢慢地消耗道士們的力氣。
一開始,還有人不顧麵子地叫罵,到後來,好多人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全憑意誌在苦苦支撐。
突然,從樹林外傳來強烈的爆炸聲,後麵的人開始騷亂起來,“阿月他們來了嗎?不像啊。”星頭上的汗滴到地上,退了幾步,極力像外麵看去,但除了刀光劍影,什麼也沒有看見。
樹林外,灰頭土臉的馬征一好不容易從煙灰中走出來,眼淚鼻涕什麼地一起流下來,還不停地咳嗽,“咳、咳、咳、胡椒,咳,放得太多了。”
煙隨著風吹落在外麵的人群中,不久,噴嚏聲就不絕於耳,而接下來的幾聲爆炸飛出來的煙灰,更是加大了噴嚏的音量,雖然不是什麼入流的招數,但要是中了,那對絕不會有什麼好表情。
所謂禍不單行,在混亂中,戰場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咒語如同夢囈般在每個人耳中回響,風雲變色,空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每個人的心中隻有兩個字:“禁咒。”
開玩笑,禁咒的威力是一般人能擋得下來的嗎?不抵抗的人是懦夫,但明知自己沒有本事還要硬扛這個那簡直是送死的白癡,雖然沒有人喜歡當懦夫,但送死的白癡更是一種極不受人歡迎的職業,所以也不管什麼命令不命令了,每個還有力氣跑的人都恨不得讓老媽多生兩條腿給自己。
至於那些跑不動的,那是大多是用爬出去的,恐懼是很容易傳染的,魔法陣裏的人互相推攮踐踏,很快地就離開,留下一地的血腥和一些半死不活的傷員。
而惟一無動於衷的隻有星和天使兩個人,“阿月可真慢啊,這麼久。”兩個人終於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
但是不一會兒,這兩個人就感到不對,雖然無法感應魔法元素,但禁咒已經改變了自然元素的平衡,敏感的道士當然也感覺出來了,“不會吧,玩真的?”星和天使坐在地上,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現在的臉色極度難看,陰晴變化已經很難形容了。
巨大的魔法陣活了起來,冰係禁咒“霜雪冰天”,在魔法陣內肆虐的雪花冰雹把樹木和血肉凍在一起,活著的,死了的,在一瞬間就被封在寒冰裏。
在魔法陣的中心,天使和星在冰雪中苦苦掙紮,而強橫如神獸身上的火焰也如同風中之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