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嗎?”

“你說呢!瞳孔放大,心跳停止,脈搏消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是咋死的?”

“蛋被捏爆,活活疼死的,哎,我說紅姐,你今天是怎麼了?不就死了個小崽子嘛,你咋魂不守舍的!”

昏黃的地下室內,兩隻廢棄貨架拚湊成的臨時台麵上,擺放著一具遍體鱗傷的屍首。

陳桂庭一邊翻檢屍體,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對麵女人的問題。

“你知道個屁!這個小崽子可是我花費五根金條買回來的,為了調教他,老娘我耗盡了心血,本指望能從他身上狠狠賺一筆,沒想到開門接客還不到一個月,就成現在這副球樣了!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老娘我的五根金條啊,就這樣白白打了水漂!”

被陳桂庭稱作“紅姐”的女人,眉頭緊皺,一臉懊惱道。

她穿著一襲紅色抹胸旗袍,旗袍開叉到腰際線的設計,讓她那雙豐腴的大美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充斥著血腥味的燥熱空氣裏,在燈光的映襯下,白膩得晃眼。

陳桂庭的眼神,時不時地在女人身上遊蕩,從高聳的胸前到滑膩的腰際,再到白皙的大腿腳腕,誘惑的部位實在太多,陳桂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瞟哪裏好。

“瞧你那點出息!老娘叫你來是要你看看這個小崽子還能活過來不!不是讓你來吃老娘豆腐的,你再亂瞟,老娘就把你的那對招子挖出來!”

陳桂庭的小動作自然躲不過女人的犀利眼神,地下室本就悶熱,加上頭頂的風扇吱吱地轉個不停,這讓心煩氣躁的女人更是火上加火,說話的語氣不由地摻雜了不少怒意。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嘛,紅姐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比什麼都虧!”見女人發怒,陳桂庭趕忙小心翼翼地賠笑道。

紅姐經營著一間【異人館】,是【黑街】最大的勢力之一,她跺一跺腳,整個黑街都要抖三抖,陳桂庭很難想象是什麼樣的客人,敢在紅姐的地頭鬧事,還弄死了她手下的“嬖僮”。

而且這嬖僮明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紅姐又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把自己找來反複確認他死沒死?

難道這嬖僮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

陳桂庭收起色心,腦海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睜大眼睛努力想從屍體上瞧出個所以然來。

“臭小子,好奇害死貓,不該你想的你就不要想,不該你猜的你就不要猜,若是出了事捅出簍子來,你可不要怪姐姐沒有提醒過你!”紅姐的語氣漸漸緩和。

“知道,知道,紅姐你放心,我今天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到,更沒來過紅姐這裏。”被戳破小心思的陳桂庭,拍著毛茸茸的胸膛,媚笑著保證道。

“哼……算你小子有眼色,既然這個小崽已經死透了,那就免費送你了!”紅姐冷哼一聲道:

“實話告訴你,這個小崽子來頭可不小,老娘光調教他就耗費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今天本打算讓他派上大用場,豈料這狼崽子突然跟瘋掉了似的,說什麼都不願意給客人吹喇叭,還動手抓傷了客人。”

“好在這家夥抗揍耐打,客人在他身上出夠了氣,老娘也算是因禍得福吧……隻是可惜了這小崽子的【個性】了……唉……”紅姐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更是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算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歎夠氣的紅姐輕輕撫摸著屍體那扭曲變形的臉龐,感悟道:“算了算了,死了也算是解脫了……臭小子,記得處理得幹淨點兒,別讓人抓住了把柄……”

“紅姐您放心,您交代給我的事情,我哪次不是辦得妥妥帖帖,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陳桂庭點頭哈腰道。

“貧嘴!趕快滾!立刻馬上從老娘麵前消失,否則,老娘就讓你變得和這個小崽子一樣!”

“好好好,我滾,我馬上滾!”陳桂庭將屍體裝進麻袋裏,麻溜地竄出了地下室,輕車熟路地從異人館後門摸了出去。

黑街的娼館,大大小小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紅姐的異人館,在這數目眾多的娼館之中,獨占鼇頭已有十年之久。

紅姐的異人館與其他經營普通皮肉生意的娼館不一樣,紅姐的異人館,經營的項目五花八門,從正常的皮肉生意到專供客人發泄的人肉沙包,再到各式各樣的奴隸表演、畸形秀,隻有客人想不到的,沒有異人館做不到的。

不過人紅是非多,隨著紅姐的異人館蒸蒸日盛,眼饞嫉妒她的人自然也是與日俱增,更何況是在將弱肉強食踐行到極致的黑街。

這裏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隔三差五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跑到異人館鬧事,脾氣暴躁的紅姐當然不會慣著他們,鬧事的人自然是站著從前門進,躺著從後門出。

絕大部分都便宜了陳桂庭。

陳桂庭在異人館後門隔著三條街的地方經營著一間不大不小的肉鋪,平日裏宰宰豬殺殺羊,沒事時幫左鄰右舍的家畜牲口看看病,時不時也去紅姐的異人館溜達溜達,解決個人需求的同時也幫她處理處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