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勤殿
“國上,林將軍求見!”胡全海一臉焦急地走進來。
“林將軍?他不是陪月兒遊玩去了嗎?”花臨葉疾筆如飛,筆尖“沙沙”地在工文上行走著。
“是,國上!”胡全海忽然跪了下來,嗓音有些顫抖地回道,“可是,林將軍,他,他說出遊時遇刺了!”
“什麼?”朱筆一下失去了方向,劃出一道長長的弧度。花臨葉臉上寫滿擔憂,接著被氣憤填滿。他急急的走到桌前,衣袂拂倒了桌上的茶盞,茶水蜿蜒流走,浸濕了工文也沒注意。
“他在哪裏?月兒呢?月兒沒事吧?”花臨葉嘴上不停的詢問著,腳步快速的向殿外挪去。
“林將軍也受了傷,現在在殿外請罪,公主已經送回了月清宮,也已經請了院士們去救治了!”胡全海大致講了下情況,腳步卻是一點不敢慢。
“我說要多帶些人保護,這丫頭非不聽,這下可”花臨葉嘴上埋怨著,臉上卻是遮掩不住的擔憂,急匆匆奔出殿外,卻見林浩正跪在日頭底下。
看著林浩那一身血衣眼中花臨葉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分謝意,他急走兩步上前,扶起林浩,
“林愛卿快起!”
“臣有罪,沒能保護好公主,害公主受傷,請國上懲罰!”林浩重重的磕著頭,但這並不足以表達他心裏的痛,梅清兒肩部傷得很嚴重,不知道會不會廢,就算不會廢怕也是會留下好大一塊疤!
“愛卿已然渾身是傷了,我相信如果可以的話愛卿是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會讓歹人傷月兒一根汗毛的。”
“國上……”花臨葉的眼神堅定,林浩見他如此信任林家,感激不已。
“快起來吧!和我一起去看看月兒,也讓院士們給你處理下傷口!”
“謝國上”林浩起身,加緊兩步跟上,他不禁想到,如果真到了必須死一個的地步,他寧願自己犧牲也不要她受一點傷!
“請國上安!”
“都起吧!吳院士,我的月兒怎麼樣了?”花臨葉徑直繞過眾人,走到床前,看向那張蒼白的臉。
吳院士其實已經是國醫院的院長了,可花臨葉還是習慣叫他院士。
“稟國上,公主受的都是外傷。胳膊上的箭傷是主要的,也是最嚴重的,不過幸好箭拔出來的早而且傷口上的毒也清理得幹淨,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了!”
“公主的手可保得住?”林浩急切上前,來不及掩飾臉上的擔心。
“什麼?”花臨葉雙眸緊縮,“用毒?竟然有人對她用毒?月兒的手很嚴重嗎?”梅清兒身上的衣杉已經換過了,花臨葉根本看不出來,
“我看看!”
“國上!”林浩大叫一聲,他見過那傷口,那毒是他親自為她吸出來的,那倒鉤把胳膊上的皮肉都拉翻了出來,甚是可怖,
“國上不可!”縱是國醫院的院士們看著也覺得難受,更別說國上了。
“為什麼?”院士們的阻攔,林浩尖銳的呼喊,都提醒著花臨葉,那傷定是慘不忍睹。
“國上,公主中的箭不僅有毒還有倒鉤,公主當時不知情,所以拔箭時便連皮帶肉”林浩深深的皺著雙眉,眸中充滿憐惜,想起那傷口,他真的不知道她怎麼可以支撐到回宮才暈倒。
“你說什麼?是公主自己拔掉箭的?”花臨葉震驚了。
“是,當時臣正在阻擋刺客,所以……”林浩的臉上布滿了自責。
“胡全海!”偉岸的身軀直立起來,衣袍上的巨龍不斷翻飛,花臨葉眼中充滿了殺氣,
“在”
“著人去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要殺我的女兒!竟然還用毒,還倒鉤!”花臨葉咬著牙,發出“硌硌”的聲響。
“是”
“國上”吳院長見花臨葉仍然堅持,伸出的手掌馬上就要掀開錦被,上前出言阻止。
“這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躺在這裏,她暈迷著,她受了傷,我是她的父親,我要知道她傷在哪裏傷得怎麼樣?”這是他作為父親的基本權力與義務。
“是”所有人都退後幾步。
花臨葉輕柔地掀開錦被,梅清兒右手手臂處已經滲出了鮮血,浸紅了才換的裏衣。花臨葉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那纖細的胳膊,深怕一用力會弄疼了她。她還是個孩子,胳膊是這麼細,慢慢地他卷起她的衣袖直到看到那一片殷紅。如大家所說,那裏已經皮肉外翻,花臨葉仿佛看到了白森森的玉骨,傷口處還不停的往外滲著血,雖然緩慢,可那紅紅的一片,血肉模糊!
花臨葉重新放下衣袖,替她蓋好錦被,一滴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卻被他如閃電般拭去,看不出任何痕跡。
“來人啊!”他走到大家麵前,
“在”
“此事交於刑獄司,必須在三日內給我查出凶手,本國主要將凶手挫、骨、揚、灰!”花臨葉的臉冰冷至極,雙手緊握,嘴角卻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顫抖了幾分。如果再有一把巨型鐮刀,花臨葉就活脫脫是一個從地獄來的索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