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給!”梅清兒遞上一支風信兒,輕聲問道,“香嗎?”
花臨葉接過輕輕聞了下,回道,“恩,很香!”
風信兒,和現代的風信子長得很像,都是藍淡色,不過這個是晚秋時節才開的。由於風信兒的名字中帶有個“風”字,所以很受風國百姓的喜歡。而又由於風信兒的花語代表悲傷的愛情,所以臣雨蝶死後,花臨葉和花月影都特別喜歡這花,以至於這片花園中大都是風信兒。其他的也都是臣雨蝶生前喜歡的,花臨葉給這裏取名叫蝶園,懷念臣雨蝶的意思。
“嗬嗬”梅清兒看花臨葉的眉眼間都是笑意,開心不已,又要去弄園中的花。走到半路突然回頭問道,
“爹爹,月兒給你跳支舞,好不好?你可要看?”
“好!”
“那爹爹為月兒伴奏可好?”梅清兒從懷中拿出一支玉笛,那玉笛渾身碧綠,觸手生溫。這是花月影8歲時,花臨葉和臣雨蝶送她的。
“好!”花臨葉的聲音有些哽咽,思緒一下回到了六年前。他們一家三口空閑時便到這園中栽花,除草,待花開時,他和臣雨蝶看著花月影在花間撲蝶嬉戲,是那樣的幸福美好。
花臨葉的手有些顫抖,輕輕撫上玉笛,久未吹過手有些生疏了。他收回思緒,緩緩抬起玉笛放到唇邊,立時一首婉轉悠揚的曲子便飄逸出來,撒遍了花園中的每一個角落。見他點了點頭。梅清兒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梅清兒眼角噙著淚,昂起頭,挺起胸,一揮袖,一抬足,便舞了起來。
隻見她那一頭青絲隨著身姿搖曳,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五彩的光;頭上的玉釵和步瑤隨風搖動,為那舞動的人兒增添了一抹高貴;腰間的環、佩碰撞,發出“叮當”的脆響,仿佛是心疼那笛聲太過單調、孤寂,要來做陪。
梅清兒閉上雙眼,舞蹈的動作清晰的展現在她的腦中。
那突然的回眸燦爛一笑,或是那恬靜的的抿唇微笑,或是那用力的一揮袖,都是恰到好處。
最後,一個快速地旋轉,裙擺以梅清兒為中心搖曳成一個圓,衣袂翻飛烈烈生風,花園中的風信兒也不甘寂寞的跟著搖晃起來,一時間藍色的花瓣紛飛圍繞著梅清兒,形成了一個藍淡色的空間。緊接著梅清兒的手腕一個用力的甩袖,身子前傾,錦袖下的玉容含羞抬眸,眼中的炙熱和純淨,深深的吸引了花臨葉和園外的幾人。
“爹爹”一舞舞畢,梅清兒跳到花臨葉的麵前,手環上他的脖子,嬌笑道,“月兒跳得可好?”
“好!好!好!”花臨葉用力的鼓掌,“月兒跳得比樂音司的舞娘還棒!”
“爹爹”梅清兒嘟著嘴,嬌嗔道,“爹爹怎麼可以把月兒和樂音司的舞娘相提並論!”
“是,是,是爹爹不好!”花臨葉記起她是最不喜歡旁人拿她和下人相比的,趕緊改口道,“月兒是跳得最好看的!誰也沒辦法和我的月兒相比!”
“嗬嗬”
藍蝶看著那小女兒家模樣的梅清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她身旁隨侍花臨葉的林浩和司馬哲都沒有見過如此嬌俏的梅清兒,都呆住了。
不遠處的荷爾蘭,聽著不斷從蝶園傳來的笑聲憤憤的甩袖回了國後宮。醒來後的花臨葉對他的孩子們都好了許多,唯獨對她冷淡了許多,荷爾蘭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猜想是梅清兒當時跟花臨葉說了什麼話,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爹爹,先喝碗參湯潤潤喉!”梅清兒遞過參湯,花臨葉親自接了過去,又趕緊指揮胡全海道,
“胡全海,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是月兒最喜歡吃的,都挪她那邊去!”
“是,國上!”隻要主子開心,做奴才的做什麼事情也有勁了,也輕鬆許多了。
“國上,容妃娘娘和梅妃娘娘來請安了!”
“傳!”
“是”
“請國上安!”
“起吧!都用過膳了嗎?”花臨葉看著眼前的容妃和梅妃,眼中閃過一絲欠疚。
“用過了。”
“兩位娘娘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事嗎?”梅清兒來到這裏,還沒有好好見過花臨葉的妃子和孩子們。
“臣妾唐突了,是這樣的。今天國後叫我和梅姐姐去國後宮中,說身體不適,讓我和梅姐姐代為主持下個月初詩會的事。我是個沒主意的,梅妃姐姐倒是個聰明,可又害怕主意不好,便來求教國上!”聽她一口氣說完,梅清兒便知道這是個喜歡熱鬧的。
“蘭兒身體不好嗎?”花臨葉有幾日不曾見過荷爾蘭了。
“可不是嘛,今天到國後宮中坐了一小會兒就咳嗽個不停,國上還是去看看吧,畢竟”梅妃一臉的心疼,眼角卻悄悄的打量著花臨葉的神色。她們在荷爾蘭的打壓下可是一年也見不到花臨葉幾次的,如今花臨葉厭惡她了,她們自然是要同心同德將她打下台去,否則就難在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