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影一進天牢撲麵而來一股黴味,其實是刺骨的寒意,荷爾蘭所在的牢房裏隻有一張簡陋的石床和一床薄得不能再薄的被子,地上鋪滿幹草。花月影不禁皺眉,嗤笑道,
“看來國後的待遇就是不一般啊!這坐牢還這樣舒服!”
“花月影你不要岔開話題,我的弄影他們怎麼了?”
藍蝶睨著花荷爾蘭著急的模樣和花月影悠哉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踱步上前來到花月影身旁故做輕聲地道,
“公主不要生氣!怕是那牢頭忘記如今國後已經換人了,奴這就下去提點提點他們!”
“忘記了?”花月影的臉上劃過一絲怒氣,不憤的命令道,“我風國廢後、立後這樣大的事,外麵敲鑼打鼓的這些人也能忘記?我看他們得了花弄影等人的賄賂是真!藍蝶,你去把牢頭給我叫來!”
“是!”
“你們說什麼?”荷爾蘭聽到花月影的話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花月影,神色慌張!
“說什麼?”花月影見她緊張起來,小臉上揚起一抹不屑。嘖嘖道,“你腦子不是挺好使的嗎?怎麼腦子好使了,耳朵便不好使了?你沒聽見這幾日宮裏鑼鼓掀天的?不過也是,你這裏離國寢殿那邊遠,聽不到也是正常的!”
“你到是說啊!”荷爾蘭見她每每說到關鍵處又不說了,整顆心的焦急了起來,想起剛才花月對藍蝶說的話,不禁瞪大了雙眼急急問道,
“外麵到底在做什麼?你剛剛是不是說廢後?立後?”
“誰要廢我?誰要做國後?”
“我才是國後,我是國後!誰敢廢我?”
“公主!”藍蝶在荷爾蘭的咆哮中帶著牢頭進來了,那牢頭聽是花月影召他進來的,心中便懷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惹長公主不樂意了!隻見他上前,規矩的行了大禮,
“奴才見過長公主!”
“恩,起吧!”若是平日,花月影怎會這般好說話,一切都是梅清兒調教的結果。花月影看向牢頭問道,
“你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牢頭立即躬身回道,
“今日是我國國主立國後的大好日子,舉國歡慶!”
“你胡說!”荷爾蘭突然吼道,“你們都在胡說!花月影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先前說弄影他們有事,這會又說國上要另立國後,你不就是想要逼我說出對臣雨蝶的所做所為嘛!”
“我告訴你花月影!我荷爾蘭,敢做敢當,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任你費勁心思,百般刑逼,我都絕不改口!”
“是嗎?”花月影走到荷爾蘭麵前蹲下身,一臉憎恨的看進她的眼裏,毫不留情的打擊道,“可是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今日,爹爹便立梅妃娘娘為國後。而你荷爾蘭,早已在兩日前就被廢了。廢除的原因就是屢次殺害皇嗣,對上陽奉陰違,毫無國後的容人之量!”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兩卷皇令,遞到荷爾蘭眼前,眼神示意她“不信可以打開來看看”。荷爾蘭睨著花月影一臉的自信,雙眸緊盯著那兩卷金黃的錦帛,雙手有些顫抖的接了過來。她先打開的一卷正是廢後的皇令,內容和花月影先前所說大致相同。
荷爾蘭雙眼不動的瞪著皇令上“廢後”兩個字,終是不肯相信。她扔掉皇令又拿起另一卷,待看到“立後詔書”幾個赤字時她再也堅持不住,坐倒在地,神情頹廢,嘴裏喃喃念道,
“梅妃梅子宣,性情溫婉淑德,儀態嫻雅端莊,於宮盡事,克盡敬慎,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堪為六宮典範。今冊為中宮國後,擇日舉行冊封大典!”
“嗬嗬……”
“哈哈……”
“那我算什麼?”荷爾蘭看著兩道皇令,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一地,打濕了地上的幹草,一臉淒然。口中嘀咕著,
“那我算什麼?我這一生,為了他,我可以等;為了他,我不怕黑;為了他,我不怕生孩子;為了他,我願意付出一切,甚至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青春,最珍惜的年華我都給了他!”
荷爾蘭傷心欲絕,
“嗬嗬,廢後?立後?那我算什麼?對他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算什麼?你還不明白嗎?”花月影一臉譏諷的道,“對於爹爹來說,你隻是我娘的一個代替品!你隻是風國的國後!是為他分擔後宮事務的工具!給他生孩子的工具啊!”
“你胡說!你胡說!”荷爾蘭滿臉淚水,雙眸痛苦的看向花月影咆哮著,“國上他是愛我的!他愛過我的!”
“愛你?”花月影冷笑起來,“爹爹怎麼會愛你?他是堂堂一國之主,就算他再愛你也容忍不了你傷害他最心愛的妻子,他最疼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