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爾韶瞪大了雙眼,細細打量著樹杆上紅綠夾雜的鮮血,其中一道道微弱的銀光不停閃現。紅綠夾雜的顏色是樹木花草一類妖怪鮮血的象征,那道道銀光說明了此妖妖力不淺,起碼也有個五百年了。而銀光不停的流動說明此妖死得極慘,死前怨念極重。再看這斷掉的樹,那緊密的年輪證明這棵樹已經很古老了,那樹杆怕是要三個漢子手拉手才能抱得住。
馬佳爾韶驚恐地望向梅清兒和鴛鴦消失的方向,她們是從那裏離去的馬佳爾韶可以感覺到,但是馬佳爾韶亦感覺到了梅清兒魔力的強大,馬佳爾韶遠遠鬥不過她。隻是如今的梅清兒魔力大增,其功力的雄厚隻有赤浪可以與之匹敵。馬佳爾韶並未想到是梅清兒,隻以為是魔界中興起的妖魔。
花弄影焦急的來回走動著,正決定要去找齊齊雪魯幫著找人時,恰好見到馬佳爾韶回來了,她急急迎向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馬佳爾韶。
“你去哪裏了?去那樣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正要去找齊齊將軍你又回來了!你沒事吧?這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那林子裏去做什麼?”
聽著花弄影如同連珠炮的問題,馬佳爾韶直接蒙了,嘴裏含糊的回道,
“我沒去哪裏啊!就是看那邊有點奇怪所以去打探下,你這是怎麼了?半夜三更的不在營帳中睡覺,跑到這裏來了?你就不怕林子裏突然竄出個野獸來將你吃了?”
“你,我,”花弄影本來是起來上茅房的,卻正好見馬佳爾韶跑了出來,她等了半天都未見到馬佳爾韶回去就急急的找了出來。誰知道就走到了這裏,看著眼前那一片漆黑的樹林,花弄影怕了,於是便守在外麵,隻想著或許一會兒馬佳爾韶就出來了,卻不想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不過好在馬佳爾韶平安的回來了。
“你管我睡不睡,我是公主還是你是公主啊!快點回去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當了國師又怎麼樣?隻會叫人擔心!”
“哈?”馬佳爾韶看著花弄影快速消失的身影,好笑的摸摸她的臉頰,嘴裏嘟噥道,“我好像比你大耶!”
的確,馬佳爾韶和花月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比花弄影要大近一歲。
“你還傻愣在那裏做什麼?快走啊!護送本公主回營!”
“哦!”
馬佳爾韶身姿輕盈,幾個輕縱便到了花弄影的身後,跟上她的步子。隻聽得花弄影輕聲嘀咕著,
“早知道你功夫這樣好我就不來了,害我大半夜的傻站在這裏喂蚊子!”
臨近霜月城,馬佳爾韶遠遠的就看到火紅的地毯鋪將出來,道路兩旁站滿了恭迎和親隊伍的士兵。漸漸逼近霜月城,馬佳爾韶清晰的看到了她最不想要看到的兩個人的臉,馬佳爾越和馬佳爾紫。
遙望著坐騎在馬上的兩人,那一身華麗的服飾,嘴角掛著的淺淺笑容都深深的刺痛了馬佳爾韶的眼,往日在大法師府邸所受的虐待和苦楚如泉水般湧上馬佳爾韶的心頭。想起她娘親死去時的包容,馬佳爾韶咬緊了牙,握緊了韁繩,她是不會像她的娘親那樣輕易放過那些曾經傷害過她們母女的人的。
注意到馬佳爾韶氣場的變化,花弄影好奇的望向霜月城下的馬佳爾越父女倆,兩人一看就是父女,隻是花弄影越看馬佳爾紫越覺得這個女人邪門得很。
突然花弄影腦中憶起出嫁前花如璽的叮囑,眼下花弄影隻看馬佳爾韶那握住韁繩的手便知道她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如今正在強力的克製。對麵馬佳爾紫看似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正流露出濃濃的諷刺,而對於馬佳爾越花弄影瞪大了雙眼,看得她眼暈也沒能看出什麼來,不過她隻要一想起馬佳爾韶的身世,便立刻對著馬佳爾越一副正人君子的臉毫無形象的吐了口唾沫。
花轎未停穩,馬佳爾越已率先下馬,帶領眾霜國眾大臣來到大紅花轎旁,直身跪地,俯身彎腰,雙手與額間齊平,口中大呼著,
“恭迎公主!”
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高呼聲,花弄影隻做沒有聽見,雙眸一味的盯著塗紅的指甲。馬佳爾越遲遲等不來平身的旨令,隻得一直跪著。馬佳爾紫抬眸,正要往花轎中望去,就聽到一聲斥喝,
“大膽!本公主也是你一介小女子可以玷汙的!”
“阿紫不敢!”
馬佳爾紫隻看到了紅色的帳幔,花弄影長什麼樣都還未看見。聽得花弄影喝斥,馬佳爾紫立刻低下了頭。馬佳爾越見女兒被罵,立即覺察出事情的蹊蹺。他眼角斜斜的瞄過侍立轎旁的馬佳爾韶,她比起離開之時長高了不少,也標致了許多。隻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力令馬佳爾越深深的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