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姐姐!”
花月影從夢中驚醒,司馬哲立即上前扶住她,一臉擔憂地問道,
“月兒,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阿哲!”花月影眼神混沌的看向司馬哲,喃喃問道,“清兒姐姐呢?”
司馬哲避開視線,不敢看花月影的眼,見到桌上的碗立刻岔開話題問道,
“月兒,你餓了沒有?哎呀,我真傻!你都昏迷三天了,現在肯定餓壞了,你等會兒啊,我去給你弄點飯菜來。”
睨著飛速消失了蹤影的司馬哲,花月影愣愣地看向營帳,一抹白闖進了她的視線。花月影突然想起剛才司馬哲臂彎處的青布,那是有人去世時才佩戴的。一時間,花月影的腦中泉湧般地放映著三天前混戰的場麵,最後定格在梅清兒的靈魂再次消散。
“清兒姐姐!”
花月影重重的擊打著床榻,撕心裂肺地痛喊出聲,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恍忽間,一陣木魚敲打的聲音傳進花月影的耳中,前一刻還激動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花月影怔怔地望向四周,側耳傾聽。突然她掀開棉被,憤然起身,卻不料身子昏睡了太久又沒有進食,搖搖晃晃差點跌倒在地。花月影撐著床榻,努力站起身,無力地向帳外走去。
一出營帳,花月影立刻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四處皆是白布飛揚,想起梅清兒的所作所為,花月影的心中又是恨又是不忍。其實說到底,梅清兒會變成現在這樣,花月影都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一路行來,眾將士們都一臉哀淒,花月影拒絕大家的好意,隻身來到主帳。看著帳前那一排排,密密擺布的屍體,花月影恨不得死去的是她,而不是這些拚死拚活保護她,守護風國的將士們。
“月兒,”法式畢,馬佳爾韶回眸便見到一臉悲傷的花月影,馬佳爾韶立刻上前扶過她問道,“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哲公子沒有陪你嗎?你的身體還很是虛弱,要多加休息才行!”
“佳兒,”花月影緊緊抓住馬佳爾韶的手,急切地問道,“清兒姐姐她……”
見到馬佳爾韶搖頭,花月影痛苦地閉上雙眸,任眼淚滑落。
“清兒她,用她最後的魔力,令將士們的屍身恢複了完整!”
“是嗎?”花月影震驚的望向馬佳爾韶,見她點頭,花月影一臉堅定地應和道,“她還是她!那樣善良!”
“是啊!”馬佳爾韶目光投射到遙遠的天邊,“她走了也好,這樣她就不用麵對死去的將士們,也就不會過於的自責了!”
“是啊!如果清兒姐姐還在,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再次看向那一片白茫茫下掩蓋的屍體,花月影的臉上劃過一抹心慰,“這是在給他們送葬嗎?”
“恩!”馬佳爾韶點頭應著,“這是最後一批了!如今天氣炎熱起來,早點將他們安葬了的好。不過你放心,該有的法式我們都做了!”
“那便好了!”
“清兒她,其實一直都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正義。”馬佳爾韶注視著遠遠行來的林浩,“那絲正義的來源便是林浩,還記得上次清兒離去之時她的指尖滑過林浩的頸項嗎?”
花月影驚訝地看向馬佳爾韶,她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衣,回眸入眼的正是急匆匆趕來的司馬哲。
“你說什麼?”
林浩震驚地凝視著馬佳爾韶,隻見她一臉欣然地回望著林浩,解釋道,
“上次清兒離去之時,指尖劃破了你的脖子,在她靈魂消散之際,有一抹魂屑不舍離去,便順著你的傷口,滲進了你的體內。這就是清兒在被人控製之時,尚能保存一絲正義的原因。”
花月影等人皆一臉驚詫地望向林浩,他脖子上的傷痕,早已沒有了痕跡。馬佳爾韶愧疚地注視著林浩的眼,
“不過,我發現得太晚了。如果早點發現清兒與你的羈絆,就算不能喚醒她體內全部的正義,至少可以將她禁錮在我們身邊,也不至於如今這般,再次魂飛魄散!”
悲傷的氣氛再次襲來,淩亂了這幾個與梅清兒羈絆甚深之人……
“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越青白無奈地注視著玄冥池中的靈魂珠,它如今已經有雞蛋那麼大一顆了,可是無論越青白如何呼喚,梅清兒就是不肯蘇醒過來。
“哎……我還是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吧!”
越青白拂袖離去,就在他轉身的片刻,身後突然傳來雞蛋殼破裂地聲音。越青白急轉回眸,隻見池中的靈魂珠正強烈地扭動起來,眨眼間便破出幾道縫隙。
“這是……”
越青白瞪大雙眼,仔細觀察著,生怕錯過了這千年難得一見的重生場麵。其實無論是人間還是妖界,越青白都見過太多的重生場麵,隻是如今這個卻是世所罕見的,因為梅清兒是異世界過來的人,而且據越青白所算,梅清兒還會再死一次,不過下一次的死是勢在必行的!
靈魂珠的表麵裂出許多大大小小不同軌跡的裂縫,從裂縫中正透射出明亮的銀光。突然在靈魂珠的表麵凸起一個點,越青白興奮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