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不是故意的(1 / 2)

葉堔看著顧穎,隻覺得震驚,還有胸口處越來越密集的疼痛。

他從未想過,顧穎會因為一個莫仁將用這樣冰冷而絕情的語氣問他,滿意了嗎?

她本身就是那種盛放在寒冬的臘梅,在那半山腰處,人看到了,隻會讚歎她的美麗,而不敢上前采摘。

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顧穎天生就有這樣的氣質,所以他才會在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女生中,唯一一個選擇的是她,即使她親手將自己送進了監獄,但是還是愛她。

從前他隻當是她的性格使然,可是現在,她對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那樣的和顏悅色,唯獨對她葉堔,無論是那些卑微的屈服,還是現在這種痛恨的目光,都帶著永遠不可靠近的冰冷。

他這一輩子,除開被顧穎陷害進去監獄的那七年,一直以來都是風光無限的天之驕子的生活,花團錦簇,從來沒有一個人,將他的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個動作都當成蛇蠍般來躲避。

陸昭陽說得對,他對顧穎越好,他的真心就越是不值錢。

那麼,顧穎,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他雙腿修長,隻是上前一步,就已經將兩個人原本寬鬆的距離拉近,整個人覆在她跟前,逼得顧穎隻剩下背後依靠著的牆壁。

“不滿意。”

不滿意,怎麼會滿意。

葉堔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緊緊地鎖著她,眼眸蒙上的一層冰冷,就像是那南極的冰霜,冷得她不禁一怔,整個人下意識地縮了縮。

“你還想幹嘛!”

即使已經在極力地抑製自己所有的情緒,可是唇瓣的顫抖,以及那些開口出來的漏音,那麼多卻有那麼少,但也足夠將她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出來。

葉堔是變態,她從未想過會這樣的。

她可以被他帶回那裝著噩耗的房間裏麵折磨一整天;也可以任由他的朋友將自己侮辱嘲笑;就連他讓她不要和莫仁在一起,她也可以做到。

可是他這樣逼著她去傷害莫仁,她做不到,做不到!

顧穎從未想過要將自己的脆弱在葉堔的麵前泄露出來,可是她忍不住,七年的時間,誰比誰痛苦,隻有天知道。

這是七年以後,她第一次無所畏懼地抬起頭,視線直直地落入那刀子般的眼神上,任由眼淚將自己的整張臉打濕。

她看著他,就像是被壓了很久的空氣一樣,開了個孔,就忍不住全部都竄出來。

“葉堔,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你不讓我跟莫仁在一起我也答應你了,可是你為什麼非要做得這麼狠心,非要這樣去傷害莫仁!”

她的情緒失控,開口的話幾乎是嘶吼的,她的眼神也很冷,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葉堔估計他已經被顧穎殺了幾千次了。

不,他已經死了,心死了。

他那麼愛她,愛到即使是被她陷害進監獄七年了還是在犯賤地愛。

可是她現在卻站在他麵前,因為莫仁這個男人,不管不顧地指責他的狠心。

曾經說過恨,可是終究是愛比恨多,才會那樣一次又一次地犯賤想要讓她愛上自己。

可是現在呢,十多年了,葉堔,抗日戰爭也不過是八年的時間而已,十多年都撼動不了一個人的心,你還在堅持什麼。

他看著顧穎,突然之間就笑了,唇角揚起來的角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聲音在黑夜中陰冷得讓人發寒。

“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低頭看著她,唇邊的笑意不變,眼眸卻除了冰冷再無其它。

顧穎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這樣的葉堔是她從未見到過的,那陰戾的眼神似乎想要將她淩遲千萬遍才甘心。

他向前逼近一步,身後隻有那冰冷的牆壁,她整個人被葉堔困在懷裏麵,下巴被葉堔用手緊緊地箍著,視線被迫和他相撞。

這一刻,她突然想要逃。

可是他的城牆太堅固了,她瘦胳膊瘦腿,再怎麼用力,也不過是螻蟻撼樹,不自量力。

他的臉漸漸逼近,她隻以為又是那樣一個恐怖的吻,驚得連忙縮著身子:“你想幹嘛!”

葉堔自然猜到顧穎在想什麼,他不屑地笑了笑,“你以為我想吻你嗎?”

被揭穿之後的無地自容,她甚至連視線的相對都不敢去麵對,不能低頭,就隻能合著眼皮,看不到,也能自欺欺人一番。

雙唇已經被她咬得出了血色,在那暗黃的路燈下,顯得妖豔至極。

“顧穎,你聽好了,從今以後,隻要我葉堔還在,你就不要想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