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黑雲遮掩住了月亮的光輝,整個大地都被一片黑暗籠罩著。死寂一般的原野上,能聽到野獸低低的嚎叫,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北方那獨的有寒風能將寒意深深的吹到人的骨子裏去,整個天地之間,充滿著肅殺的氣憤。在夜間,這裏仿佛便是九幽深獄,世間眾人的禁地。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一群人闖入了這個隱藏殺機的地方。
“籲……!”一群奔馬的嘶鳴聲,打破了四周的寂靜,震撼著天地蒼穹。
“皇上,什麼事?”蕭楓策馬上前問道。
蕭無憶的一身白衣,與漆黑的夜是鮮明的對比,此時眺望遠方,問道,“蕭楓,離葫蘆山道入口還有多遠?”
蕭楓想了想,回答道,“應該不遠了,半個時辰我們便可到達。”
“皇上。”一人策馬上前說道,“不如我們一口氣殺上葫蘆山,我所帶的一萬士兵皆可以一擋十,定殺他金兵一個落花流水。”
蕭無憶轉頭一看,說話的人乃是京城戍衛大營兼禁軍一營統製舒望雪。此人出生官宦世家,槍法出眾,且精於騎射,年僅三十,便已是正三品的官職了。
“不可。”蕭無憶抬手拒絕,看著舒望雪,然後說道,“一萬士兵離開汴梁,金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恐怕早已設好了套,便就等我們去鑽。若是貿然突襲,定會著了他們的道,不僅救不出嶽飛,還可能把我們也陪上去。”
舒望雪想了想,又說道,“皇上,嶽元帥已被困多日,人困馬乏,唯今之計,我們一隻有賭一賭了。”
“對啊,皇上,若晚一分,嶽元帥和數萬士兵就又多了一分的危險。”在伐金大軍之中,蕭楓雖是宗澤部下,但卻最尊嶽飛。無論嶽飛的一言一行,還是一舉一動,都深深的感染著每一個兵士。
蕭無憶說道,“唯今之計,確實隻能賭一賭,但卻也需要個法子,蕭楓,朕問你,你估計如今嶽飛身邊還有多少人?”
蕭楓回答著說,但話語之中卻顯急切,“當初嶽元帥帶兵五萬進入葫蘆道,遇金兵所襲,死傷慘重,我突圍之時,五萬大軍便隻有了三萬人,如今怕是三萬都不到了。”
蕭無憶的腦子飛快的思索著,接著便說道,“舒望雪,你帶八千士兵棄馬等上葫蘆山,佯攻守衛在山上的金兵,於之周旋便可。記住,你的任務便是將讓金兵誤以為我援軍已到,轉移金兵的注意力。待嶽飛突出葫蘆山道之後,就速速下山,千萬不要戀戰。此行危險,責任亦大,你一定要小心從事。”
“皇上放心,末將就算是死,也會拖住金兵。”舒望雪堅定的說著,一臉的堅毅之情便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蕭無憶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蕭楓,說道,“你領剩餘的兩千士兵埋伏在葫蘆山道之下,一來接應嶽飛和舒望雪兩位將軍,二來可截殺追擊的金兵。”
聽蕭無憶說完之後,蕭楓問道,“皇上,隻有一萬士兵,那誰去救嶽元帥?”
“朕!”
蕭楓身子一震,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看了看舒望雪,也是如此反應,便急忙說道,“皇上不可!皇上身係天下人之安危,絕不可冒如此大險,還是讓卑職去吧。”
蕭無憶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說道,“正因為我是皇上,我必須去。被困將士如今士氣低落,數日不食,肯定疲憊異常,若我不去給將士們激勵,怕是沒人能夠有逃出葫蘆道的力氣。”
“皇上……”
舒望雪正欲說道,便被蕭無憶打斷,“好了,別說了,朕意已絕,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