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愕的看著蘇雨汐從台階上,一級一級的滾下去,最後停留在緩衝台上,臉朝地趴著,看不清麵目。直到鮮紅的血染透那抹淺藍,殷紅的血液如流水般在白玉理石上趟過,一股細小的血流順著台階,宛如妖豔魅惑的火舌,一點一點的喚起眾人心裏的恐懼。愕然的站在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
鳶尾死死的盯著趴在地上的人,大腦一片空白,手長長的伸著,想要抓住,手裏隻有空氣流過,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神誌驀地清醒,極度的恐懼襲上心頭,望著菖蒲跑下台階,雙腳似千金重,一步一步,怔怔的走下台階。菖蒲雙手顫抖的扶起蘇雨汐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淚水浸濕了前襟,混合著蘇雨汐身上的血。
雙唇慘白,原本清亮澄淨的眸子被眼簾覆蓋著,臉色如紙一般,額頭的血還在往外滲著,鳶尾沙啞著嗓子顫抖得泣不成聲“小…姐…”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哆哆嗦嗦探向鼻息,感覺到有微弱的氣流撲在手指上,瞬間,鳶尾如一灘軟泥趴在地上,扯著嗓子道“來人!叫太醫。快去叫太醫。嗚嗚嗚…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此時,菖蒲已經撕下衣服上的布條,開始為蘇雨汐包紮,鳶尾揪緊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驀然想起什麼,回頭眼神狠厲,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尚未回過神來的王才人,王才人被突如其來的眼神嚇得頓時倒在宮女的身上,瞳孔張大,雙手死死抓住衣擺。極度恐懼道“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踩到香蕉皮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又似乎一個世紀般漫長!
眾人緩過神來,震驚的看著倒在血泊裏的蘇雨汐,無不麵如死灰。
“來人,把王才人拿下,等待皇上的處置。”這場血總是要流的,隻是…沁貴人看著麵色慘白的蘇雨汐,眼裏有著恨意,隻是瞬間被覆蓋,眼淚刷刷的流下,樣子比誰都要悲傷恐懼,“昭容妹妹,都是姐姐的錯,不應該把那個心狠手辣的賤人請來的。”手狠狠的指著靠在侍女身上的王才人,“害得妹妹如此,如此…”雙手捂著臉,語氣哽噎,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流下,其他的人隻把注意力放在蘇雨汐身上,沒有看到她嘴角浮起的那抹詭異的笑。
侍衛聞聲,很快就來到了摘星庭前,對著被這番景象嚇愣在場的妃子們,附了一個身抱起蘇雨汐就往濯華宮飛奔而去,太醫已經在那候著了。鳶尾急忙跟在侍衛後麵。菖蒲拾起蘇雨汐掉落在地的繡鞋,鞋底還沾著香蕉皮屑,當然站在旁邊的沁貴人也注意到了,身子一滯,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交握著,她發現什麼了嗎?
菖蒲斜看了一眼沁貴人,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心裏冷哼一聲,小姐不會平白無故的受傷的!“這裏就有勞沁貴人了,奴婢告退!”行了禮,在離去之時,看著站在亭上的眾人,撰緊繡鞋轉身離開。
沁貴人看著那抹身影,漂亮的眸子瞬間眯著。這個女人不能留!
禦書房內,原夜澈聽著外麵的聲音,眉頭一皺,唐公公辦事越來越不力了。“唐公公!”語氣冰冷,帶著絲絲怒氣。
聞言,唐公公躬著身子,穿過內侍撩開的珠簾,跪首道“奴才在!”話還沒落音,一本奏折劈頭蓋臉的打過來,身子卻紋絲不動,就那麼跪著
“誰在外麵喧嘩!”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回皇上,是趙貴人,說是要見皇上,一直跪著不肯離去,說是請皇上一定要為她做主!”怎麼說也不肯離去,害得自己居然被皇上挨打。這些宮裏的娘娘,自己鬧就算了,為什麼要連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受害,嗚嗚…抹淚中
“趙貴人?”原夜澈眉梢一挑,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唐公公。她來幹什麼?做主,難道是在怪朕自從她回宮,朕都沒有去看她,哼!要不是看在她背後的人還有點利用價值,這女人朕早就丟到冷宮裏去了。還回讓她跑到這來放肆,棋子就應該好好的守好自己的本分。“把她趕走!朕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明白嗎?”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的魔影,唐公公身子驀地一震,“奴才明白!”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