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人,如流螢般灑下一片光輝,冬日料峭,積雪覆蓋的大地漸漸蘇醒。夜的迷蒙卻阻擋不住黑暗的手伸向陽光的邊沿,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期間夾帶著輕微的簌簌聲,那是踩在積雪上發出的聲音,詭異又寒冷!熟睡的人們無意識的裝進溫暖的被窩,外麵的一切,都不曾在他們的睡夢中停留過。
濯華宮靠南的那扇窗戶閃著微弱的光,透過微開的窗欞可以清楚的看見室內的情況,蘇雨汐側趴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張字紙。安好,勿念!
真是的!好不容易來封信,卻隻有四個字。難道他不知道節約國家資源嗎?要砍多少的樹木,費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造出這樣一張紙,就這樣被他白白浪費了。哼!等明個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教他“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作為一國之君,必須要知道老百姓的困苦。否則,何談熱愛百姓,一切為了百姓著想!嗯!就應該這樣,思至此,嘴角含著一抹笑,熄燈,撲床,打滾。
唉!
唉!
唉!
……
接連歎了好幾聲,卻還是無法入睡,如貓眼琉球寶石般閃亮,光華流轉,熠熠生輝。呆呆的望著床幔,嘴角含笑。想起了出征的前一夜,臉頰頓時發熱。
那日,睡的比較晚,因為在臨睡前突發奇想的要編一個同心結,以前曾教二姐編過,聽說他們生活很幸福,二姐那樣溫婉的女子,值得得到那個男人的寵愛,聽說生了一個小外甥,雖然沒有見過,想也長得很可愛吧!二姐一定會把他教育得很好,很多很多年後,旬日國出現了一個風流倜儻的小鍾離,比之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腦裏千轉百回的時候,手裏的同心結早已編好,對著燭火,透過小縫隙可以看到支離破碎的光芒投在臉上,忽明忽暗。疏離好流蘇,輕輕的放在床邊,明早一定要小林子送出去。睡意如流水般排山倒海的襲來,在閉眼前,望了一眼放在枕邊的同心結,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像一個世紀般漫長,卻有覺得隻是幾分鍾。脖頸邊有熱氣撲來,酥酥的,癢癢的,難道又是泡泡在調皮,抬手想要拂開這煩人的幹擾,卻於事無補。
“泡泡!別鬧,困死了,自己去玩,不然…不給骨頭你吃…”翻了一個身,縮在被子裏,輕聲呢喃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某人因為那句話,眼中陡然升起的熊熊烈火,卻安然的繼續好夢。
“泡泡?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某人欲求不滿的低吼道
咦…呃…泡泡好像不會說話,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的…耳熟…思緒在腦海中如閃電劃過,終於對好入座。不過,那聲音聽起來似是不悅,該怎麼辦?躺在床上哼哼卿卿幾句,身子挨近熱源,做出睡眼蓬鬆的樣子,一骨碌爬起來,笑嘻嘻道“是澈啊!”
如果,知道是他還不清醒的話,那我想自己離死已經不遠了,隻能打馬虎眼看能不能僥幸逃過,可是下一秒,我才知道,原來我是被上帝丟棄的棄兒,嗚嗚…
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咬牙切齒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朕,虧得朕半夜三更跑來,居然說朕是泡泡,難道朕還比不上一隻癩皮狗。嗯?”哪是癩皮狗,不要隨便講人家壞話,狗也是有狗格的,況且還是一隻那麼可愛的“博美”犬,居然被說成癩皮狗,泡泡咬他。當然,隻能在肚子裏小聲的嘀咕,誰敢提著腦袋跟皇上叫板。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像我這麼愛惜生命的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一咬牙,隻能委屈泡泡被叫癩皮狗了,你的主人我羞愧啊!嗚嗚嗚…
“哦…對了,我有東西送你!”呃?怎麼不見了啊!跪在床上滿地方找,枕頭,被子,床幔,怎麼沒有了,頹廢的坐在床上,明明記得放在枕頭上的,怎麼會不見了。瞥了一眼,黑臉坐在一旁的人,視線落在他屁股下,眼神期待,迫切。如果不是礙於他是皇上,而且還處於爆炸的邊沿,我一定把他踢下去了。
見我用那種眼神看他,眼裏有著防備,“你想幹嘛!”視線落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床,嘴角一陣抽動。
“那個…說不定東西就在你…”納納的指著他的屁股,眨巴眨巴著眼睛裝可愛道“反正是送給你的,你不稀罕就算了…”那個了字拖得老長
“誰說不稀罕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別扭的偏著臉,站起身子。還不承認!撇撇嘴,哈…真的在這,一把抓在手裏,在他麵前晃晃。
“呐!給你,是同心結!”
“這個…真的是給我的?”有些不可置信,黑濯石般的眸子流光溢彩。長臂一伸,胸前被填滿,心裏湧起一股甜蜜的熱流,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邊低喃“如何教我能放手,如何讓我舍得離開你,如果不是因為太危險,真的想把你帶在身邊!”
“那就帶我去吧!我會很乖的!我保證!”等得就是你這句話,既然你有那想法,那麼…我忙乘勝追擊,丟出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