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水城上,司空隨雲麵色冷峻的看著城下洶湧如潮水的軍隊,紅色鎧甲在純白的世界是越發鮮明刺目,視線巡回一圈,最後落在一馬當先的原夜澈身上,耀眼的陽光在他身上渡了一層金色的光華。即使離得那麼遠,他也感覺到此時他臉上必定是一副恨之入骨,嗜血啃肉的心情,他亦然如此。
這就是那個女人死心塌地愛上的男人,司空隨雲望著他的臉越發變得狠絕。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原夜澈驀的抬眸望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無聲的戰鬥早已近在空中開始,萬籟俱寂,茫茫大地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似千百年來他們之間就有著解不斷的仇恨,深入骨髓。兩兩想看,都覺得對方非常刺眼,如刺入眼中的釘子,任你如何卻也拔不掉,宛若在眼中生了根。
這樣的對視大約持續了半個多時辰,誰都不肯離開視線,生生的看到眼眸深處,雙方的士兵見狀,大氣不敢出一聲,靜默一旁,看著這場早已開始,打得火燒火燎,雙目赤紅的戰役。隻覺得周身冰冷,卻還是一動不動,站如鬆。
驀地,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分開,各自倨傲的偏開臉在心裏冷哼。
司空隨雲牽起一抹邪笑,眼神桀淩,抬手在空中擺了擺,離他七八米處兩個士兵齊力推出一個用黑色鬥篷掩蓋住的木箱,直到推到搭在城牆上方停止推動。
“聽得旬日國皇帝陛下最寵愛的皇妃失蹤,揚言是本王派人抓了去。本王真是震驚不已,然多日前在滄水城內抓到一個奸細,審問時發現竟然是一位絕色美人。本王不知如何是好,對於奸細從來是不會心軟。但聽聞貴國的皇妃失蹤,便把她留了下來!”說著對著士兵使了一個眼色,鬥篷被拉下,六塊木板除了齊齊掉下城牆,摔的渾身碎骨,木屑橫飛。
旬日國的士兵赫然看見城牆上吊著一個女人,如墨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隔著遙遠的距離,就那身影就可以看出是何等的傾國傾城,難怪連鎮遠平西王都稱這女人是何等的絕色,想必就是皇上被擄劫的皇妃。想到這,士兵齊聲呼喊“救回皇妃,誅殺平西王!”
呼聲震天撼地,如春日裏的響雷,激靈響起,激起一方咋鳴。殺喊聲一片,連坐下的馬都按捺不住,揚蹄嘶喊。
原夜澈聽著背後的咆哮嘶喊,嘴角浮起一抹誌在必得的微笑,那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的微笑,視線落到在城牆上掙紮的白色身影上,眼裏一片冰冷,他以為用一個貌似她的女人就能騙得了他嗎?真是可笑,卻不知暗已經前去營救了。不過…卻還是要感激他的舉動,否則士兵怎麼會有這麼激昂的鬥誌和空前的肅殺之氣。
“平西王,速速歸還朕的皇妃,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原夜澈端坐在馬上。冷然的聲音破竹而出。
“殺殺殺…”
“哼!你的皇妃就在眼前,有本事就親自來救回去。隻是沒想到旬日國陛下竟然不念往日的情分,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本王的身邊。美人計,陛下真是好計謀。幸而本王識破你的詭計,否則就真的中了你的陷井。”司空隨雲一個掌風襲向掉在空中的人,絕色的麵孔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滿意的看到原夜澈身子一震,犀利的寒光刺向身體。忽而放聲大笑,身旁的侍衛一臉正色的看著城下的人,周身發出冰冷的寒氣。
大戰即將一觸即發。雙方的人都嚴陣以待。等著自己的主人聲令下,隨即衝鋒上陣,手裏的兵器已經被握的火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為了這勝利的一刻,生死成敗就在這一瞬間。他們無心再思考其他,眼裏心裏隻有一個字,殺!
此時,蘇雨汐正把床上弄出一個人假睡的狀態,小月已經被她遣去做蓮子羹去了,她說她想吃蓮子羹,便告訴小月蓮子羹的做法,小月起初並不願意。後來經不住蘇雨汐苦苦哀求,便抱著桌上的蓮蓬走了出去,一步三回頭。蘇雨汐為了避免引起她的懷疑,坐在床上臉上一直掛著真誠的笑。待她一離開視線,蘇雨汐翻身起床把放在一旁茶幾上的香爐澆滅,裏麵燃著能讓人昏睡的迷香,她早已經察覺才會麵露困倦,指甲卻深深掐入肉裏以換的清醒。
若不是小月心機不夠深沉,又怎麼會被蘇雨汐拙略的花樣給蒙騙過去。就算她如何同情小月,但她們是對立麵的人,永遠都是敵人。況且一想到那個變態居然對她下毒,她就恨得牙癢癢。驀地蘇雨汐隻覺得肚裏一陣翻騰,一手撫在胸口,一手抓著桌沿,躬身吐掉肚裏的不適,肚子一陣痙攣。
蘇雨汐抹掉嘴角的渾濁物,驀地發現手臂一陣酥癢夾帶著錐心的痛。蘇雨汐一把撈起袖子,一朵妖豔的蓮花赫然出現在手臂上。不似平常所見,每一瓣花瓣宛如有靈魂一瓣,在手臂上遊走,交錯,卻一直以黃色的花蕊為中心,極盡魅惑的的開放著,眼色由白變粉變紅,紅到如鮮血一般,最後重新回歸白色,眨眼之間,卻又以花蕊為中心片片花瓣極有順數的一片一片組合成一朵妖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