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送走原夜澈沒多久就有宮人來報,說是漓王妃求見,暗暗思忖了一下,示意宮人請她進來。理了理衣服,隨意坐在軟榻上,菖蒲取來暖手爐放在手裏,即使陽光明媚卻也擋不住冬日得寒冷,更何況在我的要求下大開的窗戶。絲絲涼意吹了進來,頭腦頓時清醒了很多。
不一會,宮人進來,抬眼望去,漓王妃見我看她,眼睛一紅,眼波流轉,若不是礙於殿內有宮人在場,想必已經哭出聲來,歎了口氣,看了菖蒲一眼,菖蒲會意,示意其它的人退下去,一時,殿內隻剩下我們三人,漓王妃站在殿內不肯上前,委委屈屈,一看就知道受了委屈。
好吧!我很認命,上前,拉著她的手一同坐在軟榻上,又接過菖蒲手裏的暖手爐放在她手心,才輕聲問道“是不是遙塵又給你氣受了?看我不好好訓斥他一頓。”
“沒有。”阻止得很快,焦急緊張的神情任誰也看得出她在乎遙塵,舍不得他為難的。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笑了笑,掩飾心裏的想法,故作深沉的看著她,示意她說出理由,見我看她,漓王妃羞怯的偏開頭,看著門口,握著手爐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看她究竟會說出什麼樣的勁爆消息。
要說,他們成親也快四年了,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按理說早應該擦出火花了吧!可遇上,遙塵那個冷性子的人,就是比較慢熱,可慢熱也不至於慢道到四年還沒到著火點,連我看著都難受,暗暗焦急。菖蒲有次見我唉聲歎氣,看不下去了,說,小姐又不是不知道遙塵的心思。
遙塵的心思?我知道嗎?或許吧!心,隻有一個位置,已經住了一個人,在多住一個,會墜機而亡。更何況,這一年來,原夜澈為我做的,他的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
元宵節過後沒多久,**裏的妃嬪,除了自己之外全遷往別宮去,那是用了兩年時間修建而成的別宮,冬暖夏涼,是個休閑的好去處,也適宜常住。如今,宮中隻餘下一個貴妃娘娘。
起初,反對聲不斷,更有甚者,一些妃嬪以死抵抗,卻還是不能改變原夜澈的決定,即使我卻勸說,隻要他不去其他的宮讓她們留在宮內也沒什麼。話一出口,原夜澈沉著臉,不管我討好的表情,俯下頭懲罰性的吻著,輾轉吮吸,直到我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求饒,他才鬆開,離唇之際,覺得心裏的怒氣還沒消,硬是在嘴角咬了一下,見我痛得吸氣心情大好。
抓住在他胸前捶打的手壓在心口,深深的看著我,流光溢彩,目光如水,他說,這是我唯一能給汐兒的,隻要汐兒,旁人又於我何幹。
我是幸福,有這樣一個男子愛著我,愛江山更愛美人,身為一國之君,英明神武,身為一個丈夫,他是我心裏最偉大得人亦是我最愛的人,英俊瀟灑,溫柔深情,若是錯過了他,我想我會哭得眼睛失明的。
思及此,不禁幽幽歎了口氣,欠下的那些風流債可怎麼辦?古臨楓幾日前回京,據說帶回了古家少夫人,是那個叫媛媛的女子,那個女人,想來很在乎,很在乎他,否則也不會在幾年前,半是柔弱半是堅強的向我挑釁,甚至用卑劣的手段,想要在博得憐憫之時順便把我拉下水,作為墊腳石。
隻要她全心為這他好就行,古臨楓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錯過他,會是我心裏的遺憾,至少,在失憶那段時間,我的心,是真正的愛過他的,那樣一個俊朗瀟灑的男子,又有誰能抵擋得了,隻是,愛情沒有誰對誰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理由,一如,我會呆在皇宮內,等著那個男子歸來,投入他的懷抱,滿足,欣喜。
“小姐…”袖子被從拉了幾下,恍惚過來,見漓王妃好笑的看著我,曬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剛我沒聽見,雅兒能不能再說一遍?”雅兒是漓王妃的小名,她說在望月國的時候,母妃總是雅兒,雅兒的喚她,到了這裏之後便再也沒有人這麼喚她。每次聽見我喚她,先是怔一下,接著,眼眶微紅,臉上卻是欣悅的笑。這次也不例外,笑著撲進我懷裏,完全把我當成了她最可靠的姐姐,親人。
或許,我也是希望有一個妹妹的吧!雅兒正好比我小了三歲,不僅溫柔賢惠,氣質高雅,還是望月國的公主,在別人麵前總要端出一副端莊高貴的姿態,其實不用刻意,往,人群一站,就是一榜樣。而在我麵前才會露出十七八歲該有的喜怒哀樂,青春活力,是雅兒,不是那個受約束的漓王妃。